小桃接过宣传单一看,脱口而出:“学费这么贵!谁会来?”
上面写明,学费标准:年费一两黄金。
这可不是一般般的人家能够负担得起的,除非是那种达官贵人。
而达官贵人怎会来这种贫民窟?
“你别盯着钱看,再看看其他内容。”独孤慧芬提醒她。
小桃把目光往下移,念道:“上届科考状元郎的夫子主教。”惊得抬头问,“上届科考状元郎的夫子谁不知道?那您岂不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对,不说明本夫子的能力,怎么收费一两黄金?”
“早知道您不在乎暴露身份、要收这么高学费,您当时就可以在皇城附近最繁华的地段租最好的宅院办学馆!”
“那里是达官贵人的地盘,怎会容忍我收这么多穷孩子和孤儿。但这里是我们永阳村的地盘,他们得入乡随俗遵循我定的规矩。”独孤慧芬波澜不惊地解释。
“一两黄金会不会太贵了些?京城各大学馆的学费都没这么高吧?我担心不会有人来。”
“他们才不会在乎到底是多少钱,在乎的是由谁来教。”
“娘子,您可真敢想!”小桃感慨。
“不这么想我们就维持不下去。有钱的公子哥能养活我们的学馆。养活了我们的学馆,我们的学馆才能为更多没钱的孩子提供上学的机会,也能收留更多的孤儿。”
“能有人来吗?”小桃不敢相信。
“叶小夫子只有我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独孤慧芬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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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单传到国子监,国子监的官员炸开了锅。
“上届科考状元郎的夫子不就是叶小夫子吗?”
“什么叶小夫子,分明就是独孤王妃!”
“王妃怎会重操旧业?不会跟慕容公主有关吧?听说她和慕容公主水火不容。”
“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够灵王受的。”
“可就算她是王妃,私自办学合规矩吗?”
“规矩是人定的,那还不是独孤祭酒一句话的事?这事咱都管不了。”
“那我们去问问独孤祭酒?”他们都很好奇独孤大人的态度。
独孤炯正在案前看着同样的宣传单,心里头很恼火。
这孩子想办学自己算是十分开明地默许了,可她办学便办学,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吗?生怕全天下不知道她正在胡闹似的!
她不顾身份,自己还要脸呢!
“祭酒。”门口有人自报家门,“百陶求见。”
独孤炯赶紧把宣传单塞进袖子里:“进来吧。”
百陶是国子监丞,职位仅低于国子监祭酒。他是被其他国子监的官员硬推着过来的。
独孤炯一看见他手里的宣传单便明白他的来意,说道:“有话直说吧。”
“学生并未收到永阳学馆的申报资料,这个学馆是否是祭酒审批的?”
“整个西南一大片坊区,没有一所学馆。不来申报,也便意味着我们国子监无须拨款,你觉得永阳学馆的存在是利国利民的还是不该存在?”独孤炯反问。
百陶琢磨着独孤炯的话,试探着问:“那就按照私塾处理?”
“这是你该管的事,小事也来问我,那还要你监丞做什么!”
“是。”百陶赶紧退了出去,既然祭酒没有明确反对,那就是默许?
那些官员赶紧围住他问:“祭酒是什么意思?”
“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得过来吗?!”他凶道。
大家赶紧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