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功夫,独孤慧芬的案几上已经堆了二十几份名帖,很多都是三品以上大臣或者王侯将相的子弟。
小桃开心得不得了:“夫子,我们能赚很多钱了!”
独孤慧芬却露出忧虑:“本来我以为只会来三五个。你想想,修文馆原来也就20名学子,我这里一下子来这么多,定然不少是在其他学馆就学的。太学,国字学,崇文馆这些大学馆会认为我在挖人,闹到国子监去,阿耶不好处理。”
“娘子别担心,老爷历来宠着您,最后都会依着您的。”
“不是他依不依的问题。就怕别人不依。”
“她在哪儿!”一个怒气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竹笙先跑进来:“对不起,夫子,有位长辈说是您的父亲,小人拦不住。”
独孤慧芬的视线越过竹笙,落在紧跟着进来的独孤炯身上,赶紧低头垂目行屈膝礼:“阿耶。”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独孤炯虎着脸。
小桃会意,打着手势推着竹笙出去,关上门。
竹笙拍拍胸脯,对小桃说道:“我还没怕过人,可是见着夫子的父亲,就没勇气拦他。他到底是什么官?带着这么多随从?”
小桃瞄了一眼也等在外面的国子监众官员,凶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守着你的门去!”
书房内,气氛紧张得不得了。
独孤慧芬为了缓和一下父亲的怒气,请他入座,又主动给他递茶水。
独孤炯没有接,看着独孤慧芬,见她消瘦了不少,气不知道怎么就没那么大了,责备道:“你以前闯祸,我自欺欺人地认为是你年纪尚小不懂事,可如今你已为人妇,怎么还这么不顾后果!”
“阿耶,我错了。”独孤慧芬低着头。
“错在哪里?”
“不该去发传单。”
“你是根本不该出来办什么学馆!你这么一胡闹,可知外面怎么说你?”
“不守妇道。”独孤慧芬完全可以想象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过去这种流言蜚语还少吗?
“若这么简单就好了!有人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向圣人递交奏折,弹劾灵王朋党营私!包括国子监的众官员,也颇有微词。”
“啊?”独孤慧芬惊抬头,“这跟灵王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只是你吗?嫁给灵王,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灵王的颜面!”
“可跟朋党营私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到你这里来报名的只是来读书的吗?不,他们是来找新靠山的。我听说礼部尚书的儿子也来了。礼部尚书以前可是毕威的铁杆,如今他正急于改换门庭,你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独孤慧芬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