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盘腿坐在床榻上,手里端着碟红豆馅的桂花糕,小嘴吧唧地吃个不停,没一会儿,她碟子里的糕点就吃完了。
她先看了眼年年的碟子,别说糕点,连油饼都没剩一个,她又去看苏乞儿的碟子,桂花糕是有,就是没有红豆馅的。
“哥,你去堂屋拿点桂花糕,我要红豆馅的。”
“不去。”年年宁愿饿死,都不去触爹爹的眉头,谁知道他们在堂屋里吵成了什么鬼样子。
岁岁说不动她哥,又不想欺负苏乞儿,毕竟上元节他才背她走过了天街,只得作罢。
她托着下巴思忖道:“爹爹说娘亲是醉酒晕过去的,我钻娘亲怀里睡的时候,压根就没闻到什么酒味。”
“何况爹爹大清早地就来找娘亲,连跑了三回,次次扑空,他还要来跑第四回,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爹爹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娘亲的事,娘亲才这么地不待见他!”
岁岁为自己找到了根源所在而振奋不已。
年年自从上次被爹爹说过一回后,凡事都动了下脑筋,“按你这么说,爹爹这次怎么没跑到吴叔叔那里去?”
“他敢,”岁岁凶了脸道:“上次吃了娘亲的教训,这回他要是还敢跑路,以后家门口都别想进了。”
年年想想,觉得这话很是在理。
苏团子听不下去地放了书,这兄妹俩没事尽为大人的事瞎操心,“过两天三味书院开学,先生让写的字帖你们写完了没?”
年年和岁岁眼神呆滞了起来,表情如出一辙,一看就让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
“我都忘了还要写字帖这事。”年年挠了挠头。
岁岁怨念地看着苏乞儿,好像他不多嘴说出这句话,她就不用写似地。
苏团子拿起书,挡住了她逼人的视线。
岁岁垮下一张小脸,拿出藏在案桌底下的字帖,很不情愿地写了起来。
卫殊坐在堂屋里,静静地看着楚兰枝吃早饭,等候她的发落,不管迷春香药效如何,毕竟他把她给欺负狠了。
楚兰枝喝完了莲子羹,放平了碗。
“你以后都不用追我了。“
卫殊知道这事得罪了她,但她气归气,怎么能把关系撇得这么干净,“娘子是嫌我不够殷勤,还是嫌我不够体贴,这追人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楚兰枝懒得和他多说,“我不让你追了。”
卫殊不管她说什么,自有他的一番坚持,“今后追娘子,定加殷勤备至。”
这厮的还要不要脸?
卫殊又在那里念道,“下次追娘子,必将体贴入微。”
她就是招架不住了才举白旗投降,他还乘胜追击,这厮的还讲不讲武得,还让不让人活了?
楚兰枝不得不摊牌,“你追人追没追到手,你不知道?”
卫殊经她这话一提点,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浑身的筋骨都活泛了起来,追人是她定的规矩,追没追到手得她首肯了才算,而这话就是她的首肯。
经过昨夜那事,他就将人追到手了,而他还迟迟地没反应过来。
“娘子,我以后行事,会拿捏好分寸。“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红唇的血痂上。
楚兰枝羞愤难当,被他那眼神给激惹到了,“看什么看,这是我自己咬的。“
卫殊自省道:“我咬的,不会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