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伸手想要阻拦,但那光点却直接钻进了她的手心,然后一缕黑烟从她额头钻出,消失不见。
那一缕黑烟就是霉神,是当初她求天时,天种在她身上的,因为天的力量之强大,所以这个霉神一直没有被人发觉。
危欣乐的魂魄变得越来越淡,她走到安然身边与她并排而站,她牵住了安然的手,“当初我魂飞魄散时你求天救我一命,代价是你的一半神力和永生霉神缠身……这个恩情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重了,我背负不起。”
“我本来在千年前就该死了的。”,她低声说道。
“我没想过让你偿还我什么,而且三百年都这样过去了,我早已经习惯了。”,安然皱着眉道,“你何必这样做。”
“饕餮出世,十九层地狱的穷奇又蠢蠢欲动,如果让那霉神一直跟着你,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安然侧着头警觉的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说过,我能知你心中所想。”,危欣乐看着她的眼睛回答说。
“我的时间不多了。”,她叹息了一声,然后给安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珍惜白泽,不要让自己后悔。”
说完,她就消失了,安然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但却什么都没抓住。
她站在危欣乐方才站的地方发呆,摆渡人也不敢擅自离去,但他的有缘人已到,他不想错过。
他站在船头,躬身向安然行了一礼,试问,“冥王您是否要乘船回冥府?”
“不了。”,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走吧。”
摆渡人匆匆离开了,也没和她说一声道别。
她又在那彼岸花丛中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却有一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愣了一下,正准备挣开,却听那熟悉的声音说,“我看你在这里站了许久了,是在烦心什么?”
“烦什么?”,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饕餮跑出去了,十九层地狱的穷奇蠢蠢欲动,还有你。”
她挣扎着在白泽怀里转了个身,然后责备他道,“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我知道。”,他低头盯着安然看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抱住了她,温柔道,“所以我这不是立即回来了吗。”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腻歪,安然有些不适应。
她挣扎着从白泽怀里钻了出来,问,“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趟长白山,查看了一下之前镇压饕餮的阵法。”
“有什么收获吗?”,安然迫不及待的问,“他是怎么出来的?”
“有人破坏了阵法。”
“是谁?”
白泽沉默了些许,说,“我怀疑是安安。”
“那个小蜘蛛精?”,安然不愿相信,“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没理由这么做啊。”
“但愿是我弄错了吧。”,白泽的表情有些凝重,随即他说出了怀疑小蜘蛛精的缘由。
他问安然,“你还记得通天境吗?”
“记得。”,安然不假思索道,“上次我们回去时你把它交给了小蜘蛛精,让她代转给云弋。”
“没错。”,白泽解释说,“其实解除镇压饕餮阵法的密钥有两把,其中一把就是你们獬豸的眼泪,还有一把。”
“是通天境?”,安然抢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