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因为之前季纬暮的发疯，导致一片狼藉，沅青慧也没心思在意，此刻只是坐在位置上，唉声叹气。

“之零，又让你看笑话了。如你所见，我那儿子，没来由的突然发疯，谁也不知究竟什么回事。”

谢之零没出声，只听她说。

沅青慧似乎是压抑了很久，这会，在谢之零面前滔滔不绝，多是一些负能量的话，自顾自宣泄了一阵。

“我没想到，他发疯就发疯吧，居然连我这个母亲都攻击！重点是，我的儿子，居然不记得我了！老天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吗，非得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沅青慧不顾形象地哭诉着，手中的丝帕被泪水沾湿，眼圈发红，模样憔悴。

“重新检查过了吗？”谢之零问。

沅青慧颓然摇摇头，“没用的，已经再次检查，却查不出结果，报告显示儿子脑部一切正常，连心理医生也找过了，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由，会让他变成那样……”

谢之零沉默，拧眉思忖。

“原来，这就是老纪给我的报复……这就是报应吗？他可真是心狠啊，好好的一个家，我那好好的儿子，就这么毁了，就这么被毁了啊！”沅青慧恨得眼角发红，面色隐约扭曲。

闻言

谢之零抿了抿唇，抬眸。

“夫人，你们之间的恩怨，作为外人，我本不该插嘴。”她眼神很淡，那双眸格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明亮却深邃，“但……在你憎恨纪管事毁了你儿子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们，也曾毁了一个家！那个还尚在精神病院受苦的女孩，你们可否想过，她有多无辜？你们，后悔过吗？”

女子低沉的嗓音，无情的质问，如同一口重锤，狠狠砸在沅青慧的胸膛上，砸得她又闷又疼，不由怔愣。她张了张唇，想要辩解什么，却……始终哑口无言，反驳不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