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显然没料到卿酒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看着女人救人的样子,挺热心的,怎么对她这么冷心肠?
旋即,女子又对卿酒作揖,可怜兮兮地哭诉道:“好娘子,你就帮帮我吧!等我死了,就我师傅他老人家一个人活在世上了!他也就我这一个徒弟,奈何我犯了杀人罪,注定不能给他养老了!可怜师傅还不知道他徒弟要没了,他以后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连一个念想都不能有!好娘子,我的祈求也不高,只要你帮我把我的一件随身物品,还给我师傅,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说着,她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是,卿酒还是没有理她,只是在照看汤英和明芝。
女子见此,哭得更大声了:“娘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帮我!以后我师傅知道了我的死讯,却连我的一个随身物件都没有,如果思念成疾,去了怎么办啊!这里面,也有娘子你的一份啊!”
“有你这么说你师傅的吗?”卿酒蹙眉,看了女子一眼。
不过很快,又把视线给收回去了,显然还是没有想搭理女子的意思。
女子听到卿酒跟自己说话,原本眼睛都亮了,可是看到卿酒仅仅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又将视线给转移了。
她整个人,瞬间又耷拉了下来。
紧接着,她哭得更大声了:“娘子啊……”
卿酒本来就烦心,被女子哭得更烦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明兰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道:“酒姐,你说这人怎么能哭得这么大声?这一片都在听她哭了。”
卿酒四下看了一眼。
果然,不说全部吧,至少这一片临近的牢房,是都在听那女子哭了。
而且也好奇地看向卿酒。
最终,卿酒是无奈地对女子道:“要送什么东西,说吧。”
女子听到卿酒这么说,瞬间就变了脸,原本还哭丧着脸,瞬间就两眼放星星地看着卿酒。
看得卿酒一阵无语。
女子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一枚玉佩扔给了卿酒:“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这一枚玉佩,我每日戴在身上,现在要被判死刑了,我也没什么留给师傅的,就这枚玉佩,还能给师傅留个念想,让我师傅,日后一看到玉佩,就能想到我,想到跟我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送到哪里?”卿酒直接打断了女子,她知道凭这女子的逗比性子,不打断她,还不知道要说多久。
只是,她都要被判死刑了,还能这么高兴?
卿酒不由得多看了女子一眼。
正对上了女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女子虽然脏兮兮的,但年岁似乎不大。
女子双眼发亮地看着卿酒道:“送到京郊的牛家村,对了,我姓牛,叫牛豆。我师父叫牛仙。”
卿酒又多看了牛豆一眼。
看着牛豆那么乐观的样子,如果不是牛豆现在就可怜兮兮地被关在她对面的牢房,身上的衣服,也画了一个死字,是死刑犯的衣服,她真的要以为,牛豆是在骗她。
不过,既然已经应下了牛豆。
卿酒就将那玉佩给收了起来,然后道:“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去送的。”
又是狐疑地看了牛豆一眼:“牛豆,你在这里待了挺久了,见过的人也不少了,你要送玉佩,为什么不让别人送,只让我送?”
牛豆的眼中依旧泛着光,看着卿酒:“因为,娘子,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器宇不凡,并非池中之物,一定不会被这方寸之地给困……”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