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闻言咬牙切齿:“不知道武二做错了什么事情,让阁下下这么狠的手!阁下不知道,哪怕是武二做错了事,也应该由官府说了算,阁下将人打了个半死,就不怕我们去报官吗?!”
“报官?”男子一愣,转瞬笑道,“人爷已经打了,你想要报官,爷可以带你去。”
“你!”田仲被人如此不放在眼中,顿时气的面红耳赤。
国子监的老师正要去给学子们讲课,没想到屋里竟然空无一人,怔愣之下,有学子行色匆匆往后院跑去。
“诶?那个谁,站住!”
学子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教授他们《孝经》的吴博士,于是赶紧跑了过去:“先生,武二在国子监门外被人打死了!现在武二还有凶手都在外边,您快去看看吧。”
吴弼吓了一跳:“死了?”
“是啊先生!”说着抓着吴弼的胳膊就往外跑。
谢安蹲在武二的身边,手扶着武二,闻言抬头看向男子,冷声道:“武二是国子监的学子,被阁下不明不白的打成这幅模样,阁下想好如何向国子监解释了吗?”
男子骑马来到跟前,垂眸看向谢安,一双瑞凤眼目光凌厉:“解释?别说是国子监的学子,就是国子监的祭酒也不能拿爷怎么样。”
上京的学子有的已经认出来此人是谁,想着谢安平日里为人谦和,就上前小声提醒:“谢安,这人不能招惹,退一步吧……”
田仲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他向来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再加上武二跟他是同乡,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闻言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
“住口!”
身后一声疾言厉色的呵斥打断了田仲的话。
吴弼用力推开挡在跟前的学子,看向马背上的人后表情有些僵硬。再一看自己的学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急忙道:“还不快把人抬进去!”转头又问,“有没有去叫大夫?”
门口的学子赶紧去帮忙抬武二,谢安回道:“有人去找大夫了。”
吴弼点了下头,正要转身进去,却被田仲叫住。
“先生,武二被此人不明不白地打成这幅模样,求先生为武二仗言!”
吴弼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只好转身看向那马背上正看着自己的人:“这个……大公子为何要打他?”还没做什么,这说话的语气就弱了三分。
田仲攥着拳头,就像一根杵在地上的木头杆子。
“爷正着急进宫,他横里走出来冲撞了爷的马,耽误了爷进宫,爷自然要打他。”
田仲怒视着他:“那你也……”
吴弼抓住田仲的胳膊,随即脸上扯开笑容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大公子急着进宫,此乃大事耽误不得,剩下的事情下官来处理。”
男子看了一眼田仲,嘴角一勾,跃马扬鞭疾驰而去。
田仲心中不甘,跟在吴弼的身后进了国子监:“先生,您……”
吴弼停下脚步,脸上已经没了笑容。他看向谢安,最后目光落在田仲脸上:“那人你们惹不得。你们寒窗苦读有了今日,当思不易。莫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