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不止她一个庶女,还有好几个庶女庶子,若不是陈氏,她爹恐怕都不知道他有这个女儿。如今她不过是陈氏捏在手里的蚂蚁,是生是死,不过她一个念头的事儿。
何夫人见何娇一脸灰白,心头那种被人算计的气这才顺了一些。
…
宣平侯府
屋外哭声震天,还夹杂着护卫呵斥的声音。
钱氏战战兢兢的站着,像是随时都在摔倒在地上一般。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喉咙却似被火烧一样,口渴却不敢此时出声要水喝。
她的婢女珍苹是她嫁进侯府之时带来的人,一直如左膀右臂的使唤着。她耳听着外面珍苹的哭声没了,想来是得了侯爷命令的护卫将人给拖走了。
宣平侯心狠手辣,不像旁人家下人做错了事儿打骂了事,若怒极是会杀人的!
阮泓雪坐在一旁,冷着脸看着钱氏。若不是有岚儿关键时候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被毁了,若没有,当时那么多人闯进来,也与毁了一样。想到岚儿血淋淋的手,她恨不得现在让她爹立刻打死钱氏!
以前不忍她爹后半生孤独,又希望继母能好好与她爹过日子,便平日里的一些不快,都悉数忍了下去。
没想到,如此忍耐,终成祸患!可是她现在虽然明明已经恨死了钱氏,却又不能迫她爹决定,便只能一言不发,等待她爹自己开口。
阮南飞坐在阮泓雪对面,谁也没有看,但那一身气势却怎么掩藏不住。
夏夏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周岚手上的血,此时髻发凌乱的黏在汗湿的脸上,狼狈至极。
“钱氏。”
何家人离开之后,宣平侯迟迟开口。
钱氏听见宣平侯叫自己,双腿再也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直接摔坐在地上,又挣扎着跪了下来,哭着向宣平侯挪去。
阮泓雪眼中尽是厌恶。
钱氏泣不成声,仿佛她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老爷,妾身是真的不知情啊!哪里知道何家竟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存了这样一个心思,若是妾身当时知道,定会让何家连侯府的大门都迈不进,老爷……”
钱氏手指轻轻扯住宣平侯的衣袍的一角,微抬着小脸,泪眼模糊,真是将“可怜”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若真是那惜花之人,恐怕定会心软。
宣平侯面不改色,垂眸冷冷的看着钱氏,说出的话不近人情:“你身子向来不好,今日举办茶会不免让你受累。”
钱氏一听,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心里高兴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嘴角带着些微凄苦的笑容看着宣平侯。
阮泓雪猛的抬头看向宣平侯,双眼瞬间蒙上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