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霍良的回答,卫滁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通红着眼,紧紧盯着霍良,沙哑着声音道:“你们真的是半点痕迹都不曾看到过?”
声音像是含着沙砾,粗哑难听。
霍良看见主子这样,也心存不忍,苦着脸道:“侯爷,您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了,身体又身负重伤,若是在这样下去——”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卫滁的暴怒声。
“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找到人?!”卫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喘着粗气。
整个人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什么身体不适,身负重伤,这些借口他通通不想去听!
霍良抿抿唇,视线瞥向别处,不敢正视卫滁的视线。
低声道:“没有,属下无能,没能找到阮小姐。”
这句话刚落下,一旁的墨画和倚翠顿时忍不住失声痛哭,眼睛含着泪。
尽管她们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当她们亲耳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悲怆。
“小姐是为了救奴婢才会掉下悬崖的,当初……奴婢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拉住小姐。”墨画大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卫滁呆愣了半晌,这才嘶吼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霍良知道他心里定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看了军帐里面的三个人,带着身后的一群士兵悄声的离开。
可才刚走出帐子,忽而就听见帐中传来的一声尖叫。
“侯爷!”
霍良暮地脸色一变,转过身撩开帐子就往里面疾步走去。
刚进去,就看见原本身材高大的男人“扑通”一身,晕倒在地。
霍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直径走到卫滁的身边,转过身对身后的士兵大吼道:“还不快喊军医?!”
身后的士兵慌乱一瞬间,连忙跑出帐子,去寻宋大夫。
一旁的墨画和倚翠也愣住,完全没想到这样的状况。
一时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宋兆年匆匆赶来的时候,见此时状况,也顿时气不起来。
自然也是知道卫滁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段孽缘。”
可不是段孽缘吗?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身负重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薛闻听闻这个消息,只能将卫滁昏迷的消息封锁,又派了一部分的士兵继续寻找,同时开始和邑真国谈判。
距离阮玉卿掉下悬崖已经整整半月有余,眼见着这希望越发的渺茫,再加上卫滁的昏迷,军营里一时间气氛低迷。
——
赌坊内。
烟雾缭绕,伴随着男人们兴奋时的粗吼声还有低声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一方不大的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只见一名模样年轻的男人趴在桌边高声吆喝着,看着桌子正中心的骰子。
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手中攥着一把银票,双目赤红,大声道:“摇六,六!六!”
只见负责摇色子的荷官“啪!”的一声按住,缓缓的打开竹筒。
直到完全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显示的是三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