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阵轰鸣,心口像是狠狠地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是谁?
达康眼中充满血色,锐利的眸子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他此刻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她!
“吱呀——”一声,透着股霉味的木门被打开,在这个阴沉而又寂静的小巷中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达康从胭脂铺走出来,身上的斗笠勉强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寒风,脚步随即一旋,坚毅的身影朝街道的尽头走去。
一个满是风尘味的女人从对门探出头来,头上别着一只退了颜色的花娟,刚好对上走出胭脂铺的男人。
在看清男人的眉眼和深邃立体的五官后,神情一愣,像往常一样,微微往上挑着眉,甩着花娟倚靠在木门旁,吆喝道:“哟,客官,可要到奴家的屋子里喝两口酒?”
在这种小巷中,倒是都知道到喝花酒是什么个意思,哪里是简简单单的喝酒这么容易?
男欢女爱,情情爱爱这类事情倒是不少在这间挂满了红绢头的屋子里发生。
达康几乎是下意识的眉头紧皱,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经过窑姐儿的身边时不经加快了脚步。
女人见状,顿时耷拉下眼睛,手绢一挥,细着嗓子冷嘲道:“都是卖的,那个女人不也是你从窑子里带出来的么?真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瞬间消失匿迹。
只见一抹寒光闪过,女人别在耳边的花娟瞬间变成碎片。
红色的碎布在空气中纷纷扬扬,转了几圈,最后落在女人的脚边。
像是在嘲笑。
女人后知后觉,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冽气息的男人,苍白着脸,张大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两股战战,哪里还有之前的那般耀武扬威?
“记住,她跟你们不一样。”达康忽然凑近女人的耳边,声音粗粝沙哑,但声音里的杀意却是肆意。
犹如临头浇了一盆凉水,女人这才认识到这个男人身份的不简单。
留下这句话后,男人充满压迫的身影随即一晃,定眼再望过去时,茫茫大雪中,只看见男人留下的一抹玄色。
刚才的一切仿佛不曾发生,一切都是女人的错觉,只是脚边碎掉的花娟告诉着女人,刚才一切都是真实的。
——
屋子里闹哄哄的一片,到处都是男人的吆喝声,几个男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嘴里吐着胡话,脸上红成一片。
“来!咱两接着喝!今晚,不醉不归!”
达康看着满是酒气得屋子,眉头不禁一皱,但心中藏着事儿,锐利的视线在这即使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任然让人心惊。
男人的视线迅速锁定端坐在酒桌前的男人。
不同于旁人的伶仃大醉,济泰的目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清明,手中的酒水依然是稳稳的端在手中,碗中的酒不见一丝波澜。
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盯着他,济泰猛然抬起眸子,直直的对上达康的视线。
两人的视线迭交在一起,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无形之中迸发出火光。
屋子里欢乐的气氛仿佛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几乎在达康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的同时,济泰猛地将手中的碗砸向达康,酒水迸溅在男人的衣袖上,但男人丝毫没有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