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帮她良多,她也总算是有能回报季老的地方了。
苏婉纯心里多少有几分欣慰。
“这么谦虚做什么。”季老嗔了她一眼,“以后找不得还有让你帮老头子看账呢。”
经此一事,就算以后请了账房先生,季老也还是更相信苏婉纯的。
天色已经黑下来,牛车肯定是没有的了。
要是只有秦铮一个人,他指定是要走回家去。
但还有苏婉纯,他舍不得她受累,只能在季老这里暂时休息一夜。
“你怎么不说回去再算?”秦铮心疼的为她揉捏着泛红的手指。
很快的查完账,确实是苏婉纯的好本事,但比起让人赞赏,秦铮还是不想让她受累。
这活儿带回家去慢慢的做,也能让人轻松一些。
不赞同的看了秦铮一眼,苏婉纯无奈道:“毕竟是账本,就算季老相信我,我也还是得避嫌。”
医馆毕竟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账本是多要紧的东西?
她自认跟季老还没有熟悉到能够将人家的账本带回去的地步。
到时候若有个什么不妥当的,她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需要跟爷爷这么客气。”秦铮无奈,季老要是对他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也不会跟季老关系那么亲近了。
“关系都是需要经营的,季老相信你,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了。”苏婉纯笑着摇了摇头,秦铮有他的大气,她也有自己的谨慎。
说起来谁也没有错,秦铮说服不了她,只能无奈应下。
医馆虽然干净,但到底不如自家。
季老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只有一张不大的床,两人看样子是要同床共枕了。
苏婉纯微红了脸,率先躺到最里面去。
她还是不好意思跟秦铮有肢体上的接触。
好在秦铮也是个不解风情的,瞧见苏婉纯这做派,他也没有多想,悬悬的躺在床边,动一下就有掉下去的危险,中间还留了不少空隙。
苏婉纯也算是松了口气。
一觉睡醒,苏婉纯迷迷糊糊的睁眼,面前便是秦铮放大的面容,她被惊了一跳。
“起来吧。”秦铮也睁开了眼睛,没有半点睡意,更没有一点留恋床榻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起身穿好衣裳,又从外头给苏婉纯端了水来洗漱。
看着她梳头,秦铮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昨日你忙着我忘了给你。”他上前,将一个微暖的物件插进苏婉纯的发间。
反手一摸,是个银簪子。
上头还有秦铮的体温。
苏婉纯微红了脸,簪子在她的眼中并不算是精致,但她却也知道,这是秦铮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于你而言不算贵重。”秦铮目光沉沉的看着那簪子,只觉得配不上苏婉纯,“你若是嫌弃便罢了。”
确实,苏婉纯拥有过的首饰之中,这簪子可以说是最廉价的,就算是她年幼时候戴的首饰也比这个珍贵不知道多少。
一个小小的银簪,就算是苏婉纯从前身边的丫鬟手里也有不少的。
可物件的珍贵却不一定是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