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嫡枝苏家?”苏婉纯一惊。
发丧了?
这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但苏菲儿也有些不吐不快的话,便拉着苏婉纯到后院里头去。
“是呀,家主家的大小姐不是前几个月走失了么?京城那边都快找疯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踪迹,多半是回不去了,这不,京城放弃了,正发丧呢。”
苏菲儿有些不高兴的扯了扯衣裳,“这天高皇帝远的,便是不为大小姐服丧也没什么,偏我娘让我穿着这衣裳,还让我最近这几个月少出门,我正想来跟你说一声呢。”
如此突然的消息,苏婉纯心情复杂,“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尸首都没有,如何举办葬礼?”
“只有衣冠冢了。”苏菲儿也唏嘘的很,“大小姐也是可怜。”但家族这样的选择也无人能说什么。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苏婉纯回过神来,尽量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气道:“你是旁支小姐,那位苏小姐算是你的嫡长姐了,为她服丧也没什么,你最近便好好在家,我若有空便去看你。”
这个道理杨氏不知道跟苏菲儿说过多少回了,她也理解,自小便在家里待着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那时候倒也没什么,如今有了个苏婉纯,她自然是想日日能跟她说话的,这才有些不乐意。
如今见苏婉纯说会来看她,苏菲儿心里再多的不甘也没了,“那你可得记着!我有三个月不能出门呢!”
“放心吧,我一定记着。”
苏菲儿高高兴兴的走了,上马车时,崔嬷嬷对苏婉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强行打起的精神在将苏菲儿送走之后萎靡了下来,苏婉纯叹了口气,与吴氏交代了一声,便径直往季老那里去了。
秦铮正帮着无药整理药材。
见苏婉纯来了,几人都很高兴,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好,季老上前给她把了把脉,“癸水的时候要注意修养,不仅是吃喝休息上,更得保持心情的愉快。”
纵然知道季老是大夫,但当着秦铮和无药的面被一口道明癸水,苏婉纯面色也不由得发烫,跺了跺脚,恼羞的看了季老一眼,“爷爷!”
知道姑娘家脸皮薄,季老也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如今歉意的对苏婉纯笑了笑,扭头去同秦铮说照料癸水时姑娘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方才来时所有的怅然,都因为癸水的羞恼而消散。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婉纯跟秦铮便赶着牛车回家去,秦铮手里还提着被季老硬塞的两斤红糖。
镇子门口比来时多了个粥棚,上头打着苏氏的标签。
秦铮扭头看了苏婉纯一眼,上前瞧了瞧粥棚上贴的告示。
他看见了那一句:“苏家嫡小姐苏氏丧。”
脸色一变,秦铮转过头,紧张的看向苏婉纯。
却见苏婉纯的脸色不变,脚步稳健的朝着前头走去,也不知是否看见了这一句。
回到家,秦铮也还是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告诉她,见苏婉纯高高兴兴的给自己煮红糖姜茶,端在院子里小口小口的喝,他咬了咬牙,还是上前去了。
“今天镇子口的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