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整日,躺在床上的时候最是解乏。
柔软温暖的床褥让所有的疲乏都消失了,侧着躺,苏婉纯习惯背对着秦铮。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秦铮的声音忽然在月色中响起,“无药来了也好,万一真有熊瞎子下山了,以他的身手,至少能护着你跟季爷爷全身而退。”
听出他的话外音,苏婉纯转过身来面对他,不由自主的撑起身子,“你还当我恼爷爷跟无药来吃了我们的粮食不成?”她有这么小肚鸡肠么?
家里的粮食又不是不够吃,更是不缺这两口人的口粮。
不就是银子么?
季老帮着她去了脸上的疤,那不比银子重要?
更别提无药还救过秦铮的命了。
哪怕是为了这两样,就算苏婉纯自己不吃,也耽误不了季老的口粮!
“我哪儿有这个意思?”秦铮赶忙讨好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万一碰到了危险,你紧跟在无药身边,有什么事儿让他顶上。”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我才不会逞强。”左右夜色浓重,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苏婉纯也不顾什么仪态,她对秦铮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让我有事儿跟在你跟前呢?你就不担心无药带着我跑了?”
“无药师父是季爷爷,能跑到那儿去?”
再者,别以为他不知道,苏婉纯就是把无药当做一个弟弟看待,他酸什么也用不着酸这事儿。
这还差不多。
苏婉纯又躺了下来,“睡吧。”
壁炉十分的暖和,又没有炭中毒的危险,一夜下来,屋子里头四口人睡得很是安稳。
就连季老也不住的赞叹这屋子建的好,“还是我孙媳妇儿有见识,银钱可以再赚,但屋子却是得住一辈子的,就是得好好修,不错!”
他都想每年都来这儿过冬了。
壁炉这玩意儿建造成本不低,只在大地方有,像是洞河镇这样的小地方,就连镇上的大户人家家里都是没有的。
苏婉纯坐在软塌里头烤火,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她坐姿也没个正形,听季老这话,得意的看了秦铮一眼,“可不说我浪费银子了吧?”
当初秦铮可是说,这里的冬日不冷,烧柴火也能过去,没有必要那么精益求精呢!
瞧,这才第一年就用上了。
莫说村里,就是镇上,谁家过冬有他们舒坦?
就这事儿自打入冬之后苏婉纯就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秦铮讪讪,“是我眼皮子浅,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苏婉纯哼了声,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屋子里头暖融融的,与外头刺骨的寒冷划清界限。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传进来。
“秦小子,赶紧去赶牛车!老张头摔了!”
是李全才!
苏婉纯立即便站了起来,将李全才迎进屋里,“怎么回事?”
屋里暖和,李全才身上的袄子都有些穿不住了,但他现在却没在意这个,“方才老张头在外头扫雪的时候踩到了冰摔了一跤,人都昏了,赶紧去赶牛车去镇上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