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苏婉纯洗漱完了之后便在房里看书,到了秦铮回来休息的时辰,却久久都不见秦铮回来,苏婉纯心里奇怪,起身便去院子里瞧。
远远地她瞧见秦铮跟钱虎说话,似乎还推搡着。
原本他们的关系是不错的,但瞧着钱虎气势汹汹的模样,苏婉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她抬腿便靠近了,院子空旷,唯有几声虫鸣,虽然有些远,但苏婉纯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两人说话。
等走进了,瞧见了秦铮手中的东西,似是玉牌模样。
见她来,秦铮跟钱虎像是说好了似的,同时闭上了嘴巴,眼睛落在了苏婉纯身上。
“到时辰休息了,你们赶紧去歇着吧。”
“钱大哥也早些歇息,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是一样的。”苏婉纯狐疑的看向两人,嘴上却还是道。
钱虎微微颔首,转身便走了,秦铮上前了两步,究竟没说什么。
从未见过秦铮这般扭捏的模样,苏婉纯奇了。
跟着他回到屋里,终归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苏婉纯便问:“方才你跟钱大哥说什么呢?”
秦铮没有说话,低着头将握在手心还带着几分余温的玉牌塞到了苏婉纯的手中。
“这……”
玉牌触手温润,水光盈盈,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
更难得的是,白玉期间戴上了些许墨色,像是墨水晕于水中一般,隐隐带着几分山峦之像,倒像是极风雅的一副水墨画。
玉牌顶上穿穗子的孔周围有麒麟纹样,麒麟的眼睛上还有隐隐的金光。
不知是玉本身带有的颜色,还是后来镶上去的金珠。
无论是质地还是意境,这玉牌注定是价值不菲。
不像是秦铮的东西,更不似钱虎能拿出来的。
从陈氏跟顾桡的穿戴上苏婉纯能看出来,这样的玉牌在他们眼中也是极为珍贵的,不是能赏人的东西。
“我三岁到了祥林村,脖子上便带着它。”秦铮目光沉沉,“我那时还小,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只知道它很重要,故而一直都藏着,从没有让人发现,后来也带去了军营。”
苏婉纯没有接话,也知道秦铮不需要她说什么。
此时苏婉纯要充当的,仅仅只是个听众而已。
果不其然,秦铮只是顿了顿,便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当初我在军营里受了重伤,需要参片续命,钱大哥与钱二哥二话不说,便掏干了媳妇儿本给我四处买参片,到底救下了我一命。”
秦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些什么,“为了媳妇儿本,钱大哥跟钱二哥在战场上,无论多危险都要去闯一闯,可……却二话不说将媳妇儿本拿来给我救命,此恩此德我今生难报。”
“所以……你便将这玉牌给了钱大哥兄弟?”苏婉纯小心翼翼的问。
只是既然当时给了,如今钱虎又为何要还呢?
“我当时身无长物,只有这玉牌还值得几个银子,便让钱大哥帮我卖了,银钱便算是给他们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