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卖药材的药铺里头都没有这么多存货,各医馆的存货可以想见。
苏婉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心中便有些愤愤,“那于我直说不就得了?我难道还能强逼着他们把药卖给我不成?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的。”
这是人家的事情,玉英也不好说什么,见苏婉纯满脸的愤愤,她竟觉得有些好笑。
“笑什么?”
到了跟无药约定的地方,瞧见旁边有个馄饨摊子,苏婉纯正好有些饿了,便坐下来要了两碗。
招呼玉英坐下的时候瞧见她脸上带着笑,苏婉纯心里微微有些发恼。
“奴婢是感激呢,谁家的夫人这般善心,家里的下人帮工病了还亲自冒雨来买药?”玉英讨好的对苏婉纯笑了笑,若让主子知道了她这是在笑她跟个孩子似的,那玉英还能讨到好?
虽说苏婉纯平日里是个好脾气,也少有跟奴才红脸惩罚的时候,但如今毕竟情况不同,清晨才挨了训,玉英可不想真的挨罚。
“数你嘴甜!”苏婉纯轻哼了声,正巧这时候馄饨上来了,她边吃边道:“人家来我家帮忙干活多照应些本是应当的,再者他们也是因为我的疏忽,大雨来临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们找避雨之所这才受的寒,买个药算什么。”
作为当家主母,帮工因为她的疏忽得了病,无论如何苏婉纯也推卸不了责任。
这才会尽心尽力的给他们找大夫又找药材的。
玉英却哼了声:“那怎么能怪您呢?当时钱大爷遍寻不见,老爷出去了,您心里着急这才疏忽了工地上,人之常情啊。”
一群拿银钱干活儿的帮工和自家相公,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左右玉英是认为苏婉纯做事一点问题都没有,落到旁人家里,哪家的主子会管这些?说不得还得让那些人自个儿冒雨回家,得了风寒不能干活便辞退了。
苏婉纯此时已经吃下了最后一口馄饨,喝了口汤,“他们也是旁人的相公、儿子。”她擦了擦嘴,远远地瞧见无药扛着罩了油布的麻袋走来了,招呼着玉英去付账,抬腿走了过去。
看着无药肩上麻袋的分量,苏婉纯将买药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哦。”无药瞧着并不意外,他神色如常的将麻袋扔到了马车上,“你在这儿吃着独食被我抓到了还不分我一口?”
“你还缺这一碗馄饨。”苏婉纯嗔了他一眼,到底也没拒绝,招呼着摊主再下一碗,又要了一张芝麻饼坐在无药旁边慢慢的吃着。
“药材没置办齐全不会有事吧?”
无药唏哩呼噜的吃着馄饨,半点都不怕烫,抽空抬起头来,“没多大的事情,回头多给他们熬点儿热汤喝就是了,那些医馆瞧见了我师父的笔迹,不卖你药很正常。”
“这还跟季爷爷有关系?”苏婉纯惊了,她只以为那些医馆是会坏了生意,没想到里头还有旁的缘故。
咕嘟咕嘟把汤都喝完了,无药拒绝了苏婉纯递过来的帕子,用衣袖擦了擦嘴,道:“那些医馆的大夫,本事没多少就知道争名夺利,医术比不上我师父便肆意的打压他,同行本就是死敌,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他说的轻松,但苏婉纯认为事情应当没有这么简单。
还待再问,无药却不愿意多说了,招呼着付了馄饨银子便翻身上了马车,蓑衣也没托,直接坐在了车辕上头。
“赶紧的,我师父那还等着用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