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恒生那么多事端,倒不如本本分分的在祥林村做个农家娘子,做点儿小生意令一家人衣食无忧,这也就够了。
脱离苏家她不是活不了,但回归苏家,却会很危险。
“你家秦铮是个读书的苗子,武艺也好,苏家不会看低他,棒打鸳鸯的。”
陈氏只当苏婉纯是惦念秦铮,担心回去了之后让秦铮没有脸面。
“不了,我有我的苦楚,或许我有朝一日会去京城,但不是现在。”
有生之年,她也想重新回到父母膝下,哪怕只是给他们磕个头。
陈氏劝不了她,只能顺从。
“好吧,听你的就是。”陈氏在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苏婉纯将季老推荐给她,治好了脸上的疤痕,算是她承了情,苏婉纯这儿瞧着没什么她能帮上忙的地方。
哪怕是跟她兄长做成了生意,算下来也是陈将军得了好处。
于她而言,银钱不算什么,只要兄长吃得好,而且是双方公平,你情我愿的买卖。
不算是还了人情。
看在苏婉纯的面子上,等回了京城,她会帮着看顾苏家。
大小也是镇国公家,她夫君是皇子公主的发小,公爹也得圣心,兄长更是西北的肱股之臣,若有什么破落户想要仗势欺人,她帮着挡了去,也算是还人情了。
这一切都不需要苏婉纯知道。
“多谢你。”苏婉纯松了口气,还不忘叮嘱,“千万不要告诉我家里我的消息,也别让人知道了我还活着。”
陈氏跟她有交情,苏婉纯便更不想陈氏掺和进这件事来。
哪怕静贵妃不得圣心,那也是贵妃。
就算镇国公不把她放在眼里,苏婉纯还是忧心给他们添了麻烦。
那可是皇家秘辛!
皇帝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讲这件事压下去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讲你的事情说出去,安心便是。”
陈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如此便好。
苏婉纯松了口气。
转过头去,使唤小厮去将院子里树下的那块土挖开去。
坛子不小,当时埋得也不算浅,挖出来费了快一个时辰的功夫。
一启出来便闻得酒香四溢,不用亲口尝便知道是世间少有的好酒。
也就是酿的时间短了一些,及不上埋了四五年的醇香。
但比市面上的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苏婉纯使唤人将坛子面上的泥土擦干净,又将土坑填上,这才让人给季老送了过去。
“哎呀呀,果真是好酒,香得很呢。”季老迫不及待的开了坛子,都等不及让人拿酒杯,直接用茶杯盛了一杯出来浅尝。
烈如火,醇如春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季老原本带着些许浑浊的眼睛迸发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