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将周文琦的哭嗝噎了回去,几乎岔了气去,“就算我不是内人,那陈将军总不是外人了吧?我这不也是为了陈将军么?!”
“舅兄又不差银两,那些钱若是不拿来买肉,也是得分下去的,你已经吃了好处。”顾桡虽然跟周文琦相处的不太多,但两人也是认识的。
对于周文琦的行事作风他哪里不知道?
若苏婉纯没有松口让利,他哪能这么爽快的签了契?
才去一趟罢。
他跟周文琦说这许多,无非也是想从他口里听听夫人的近况,寥解相思罢了。
却没想到这小子半点儿没眼里,一心注意力都在苏婉纯身上。
那女人再精明,也是旁人的媳妇儿,如此惦记着,哪怕没有旖旎心思也不像样!
顾桡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来我这儿难道只为了诉苦不成?”
周文琦来此自然是有正事儿的,他的表情正经了一点,“将军得了密令,四皇子当年似乎就被抛弃在这绥安县附近,将军不好擅自离营,我来此是为了暗中查探,你正好在这儿不如助我一臂之力。”
此等皇家秘闻传到了陈将军的手中,不仅仅是因为陈将军对皇帝忠心耿耿,更因为他是直臣,手底下更是有人可用。
若不然的话,单为了坛子肉生意,并不关军营生计,周文琦大可以派手底下的小吏过来,无需亲自至此。
顾桡也是皇帝嫡系,他父亲几乎是跟皇帝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也是忠心。
如若不然的话,他堂堂一个世子,哪怕是为了接下来接任官职顺水来镀金,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县令便来了这偏僻之地。
那便不是恩典,而是流放了。
为了能让此时名正言顺,皇帝还特意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了顾桡朽木二字。
顾桡自己也知道,来此是有任务,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不然也不会带着妻子而来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这样的事情。
四皇子跟他年岁差不多,他知事的时候四皇子已经失踪,对于其中的事情知道的倒是不多。
“我初来乍到,怕是查探不出什么,圣上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我在这做一任县令帮着找人?”
饶是顾桡冷静自持,此时也不由得惊讶起来。
倒不是觉得做地方官有什么不好,只是这消息由周文琦传来实在是意外。
“调令应当在路上了,初来乍到有什么?你是父母官,做什么事儿都方便。”周文琦摆了摆手。
他真正愁的不是这个,而是十几年过去,找一个当年被抛弃在这儿的小男孩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四皇子丢的时候才几岁?虽说曾经在这儿出现过,但谁知道又去了哪里?
是不是被拐卖了都不知道!
但这绥安县附近是他们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再艰难也要查下去!
“四皇子身边可有信物?或者什么特征?”
总得要有个方向才能查下去吧。
周文琦来了,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四皇子身边带着一枚玉佩,上头有芜花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