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只觉得好笑,“娘娘可万莫要这样说,不过就是个小商小贩家的女儿,若没有王妃施恩,连王府的门槛儿都摸不着呢!您可是陛下亲封的王妃,谁敢给您脸色瞧啊。”
“我与她,出身上又差什么?人家估摸着盘算,我都能做王妃,她怎么这也能捞个侧妃吧?”
“胡说!”崔嬷嬷这是当真有些气了,“殿下跟娘娘,那是伉俪情深相扶于微末,哪里是身份可比的?再者来,陛下喜爱娘娘,哪里看身份了?看的是娘娘品貌!娘娘是天上的云,那蒋家的女儿就是地上的泥!根本不配最比!”
话是这样说,可只要秦铮喜欢,抬进府里来哪里是不行的呢?
苏婉纯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崔嬷嬷真真是心疼了,虽说她最开始也看不上苏婉纯的出身,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苏婉纯事事为秦铮着想,处处帮他谋划,人情世故上,也多靠苏婉纯周全,这才能让雍王府安安稳稳的立在京城,没招惹那许多的流言蜚语。
有这么一个,人品好样貌好,又有本事的王妃,秦铮还有这些花花肠子,本是大大的不应该。
凭崔嬷嬷怎么护短呢,此事也确实是逃不过秦铮的错处。
谁也没有再说话,屋内沉寂了下来。
苏婉纯忽而道:“嬷嬷不必再去找殿下了,何苦惹恼他呢,若有这个心思,谁也拦不住,指责、怨怪、叱骂,总归是没有用处的,不如管好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日子也舒心。”
这短短的两个月,她丧父,亡母,又见着丈夫跟旁的女人亲近,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
苏婉纯从未宣之于口,崔嬷嬷却能从她的眉眼之中窥见几分。
想要劝,却不知从何劝起。
她也是命苦。
崔嬷嬷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告辞出去后,立即让人去请教季老。
深受打击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心有郁郁不得发泄,可万莫要憋出什么病症来才好。
秦铮心有不安,暮色还未降临,他便来了苏婉纯的院子,想要哄哄她,却不想连门都进不去。
“娘娘正在气头上,殿下进去恐要吵起来,不若殿下等娘娘想通了再来吧。”
若是吵起来,必定是两败俱伤,苏婉纯此刻已经很不舒服了,又何必再招惹?
玉英是秉承着苏婉纯的意思,不让秦铮进门,劝解也是真心实意。
秦铮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有歪心思,他已经被小六子提醒了自个儿早先的不妥之处,如今见苏婉纯如此,对蒋玉兰姐妹也升起了几分怪罪的心思。
就算很想去见见苏婉纯,同她解释,但玉英说的不错,她此刻正在气头上,他本就嘴笨不说,此时此刻,怕是有千言万语都解释不清楚。
不若让苏婉纯自己冷静一下,只要他以后安安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