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

姜卿卿的注意力连忙放回那个扇着芍药团扇的女人身上，不由得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女人。

这女人不提，她险些都要忘了。

五岁生辰宴上，她在御花园的小道上，目睹了一场带着血腥的画面。

那个宫女被封喉之前，似乎就提过一嘴，说自己是德妃宫中的宫女。

可是，德妃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接近皇叔？

难道！

姜卿卿一双眼猛然一亮，但很快小小的良知重新占据了她的理智。

不应该。她父皇，天启如今在任的皇帝，年纪轻轻，尚且能力充沛，这些后宫女人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下手一个连成冠礼都没做的萧王爷身上。

那为什么要攀附皇叔？

眼前这位笑声肆意，说话爽朗的德妃娘娘，成了姜卿卿眼中危险人物一号。

“殿下是自愿去国子监上课的，心怀大志没有什么不好的。”另外几个妃嫔稀稀疏疏地开口维护起姜卿卿好读书的事情。

这边的德妃扯了扯嘴角，哼哧一声说道：“臣妾也没有说殿下去上课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只是觉得新奇，当初在宫中养大的启阳郡主，都从未说过要去国子监上课的。”

提及启阳郡主，姜卿卿倏然意识到，这回宫后一日，竟没见到启阳郡主。

她这边心中正疑惑着，身旁的徐皇后径直帮她解答了疑惑。

“启阳是太后膝下养大的，郡主自幼便定性不足，就连让她学个女红，都要连哄带威的带上半日，哪能跟我们卿卿作对比。”

徐皇后柔声开口说道，“不过自启阳回到京都后，性子瞧着是收拢几分了。”

这话，徐皇后或许相信，但经历过启阳郡主盛气凌人洗礼的姜卿卿，一点也不认同。

坐在德妃之前的赵贵妃，今日穿着打扮一如既往的素净淡雅，她似是想到什么画面，嗤声笑了一声。

届时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到了赵贵妃身上。

赵贵妃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落在小公主身上，笑容意味深长，“郡主性子收不收拢不知道，但如今在宫中最该宠爱关注的，应当是我们的小公主才是。”

姜卿卿与赵贵妃对视上一瞬，先是下意识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赵贵妃憨憨地打着招呼。

赵贵妃大抵是被这个小奶娃毫无攻击的模样柔到了，刚刚还嗤笑的表情，也有一瞬温和。

德妃冷冷扫了一眼赵贵妃这个架势，她径直掠过赵贵妃所说的话，依旧提及启阳郡主。

“说起来，启阳郡主今日是去长公主府邸登门拜访了？”

长公主乃如今圣上的亲姐姐，嫁给西平侯数年，曾与西平侯夫妻恩爱。但后来西平侯曾在战场中旧疾未痊愈，近几年因病故世了。

传闻长公主并未给西平侯生过孩子，如今的西平侯小世子，是从西平侯宗室选出来的一个宗室子弟作为下一任西平侯培养着。

如今的长公主，虽是西平侯夫人，但膝下无子，养的宗室世子只挂在名下，并未在身边，所以……地位上来看，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