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多也不恼,慢慢跟在后边儿,还边走边说:“我们都到了互相想让对方‘试一试’的程度了,我以为这样说明我们关系很亲密了。”
苏一杭急速停下,而林曦则是微微张着嘴巴一副好似听见了不得了的信息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胡说!”苏一杭一看林曦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急忙解释。那个贝尔纳多是在太可恶了,这样模棱两可把话说得不清不楚惹人遐想,分明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干嘛!”苏一杭这一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公司同事之间爱八卦,她担心也许林曦哪一天只是在马来西亚同事之间把这事随口一说,但不小心就被某些有心之人传到中国人圈子里,特别是万一被八卦小组的人知道了,天知道经过他们之口的故事又会变成怎样一个版本。
而很快也会传到林逸耳朵里。
苏一杭不怕流言,但怕失去自己在乎之人的信任。
贝尔纳多本是逗她,但没料到苏一杭真的生气了。
“抱歉。”他耸耸肩,“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说完也对着林曦解释:“我逗她的。”他刚刚也注意到苏一杭一直看林曦,马上想到了苏一杭有可能是在担心这个。
林曦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试一试’啊?”她觉得这俩人挺有意思的。
“走啊,去餐厅坐着我给你说。”贝尔纳多一边说一边又过去揽着苏一杭的肩,苏一杭还是挣扎了几下,但怒气渐渐消了。
提起澳大利亚,除了袋鼠以外,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就是那座由丹麦设计师约恩.乌松设计,历经十四年才竣工的世界著名的表演艺术中心、悉尼市的标志性建筑——悉尼歌剧院了。
作为澳大利亚最标志性的建筑,悉尼歌剧院坐落在悉尼港的便利朗角(BennelongPoint),其特有的帆造型,加上作为背景的悉尼港湾大桥,与周围景物相映成趣。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游客前来观赏这座建筑。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此时的夜色好景,是从天边的云彩开始的。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彩霞下面,或黑或灰或白的片片白云,似松软的棉花,而在浅灰色夜幕背景衬托下的悉尼歌剧院,其特有的白色屋顶,像漂浮在空中的贝壳,又像散开的白色花瓣。
在贝尔纳多的带领下他们去了一家算是歌剧院周围最好观景位置的露天餐吧,名字叫oysterbar(牡蛎吧)。当然这个地方位置好还能有座位的原因之一也是它家菜单比隔壁还是要贵那么,不止一点点。
“怎样,这里不错吧。”贝尔纳多身材高大,仰着头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一脸的惬意。
服务生是个亚裔,苏一杭猜测是这边勤工俭学的学生,因为他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操着一口口音不太地道的英语,像是她们读书时代比较常听到的从书本上学来发音的英语。林曦和贝尔纳多点完单,他走过来问苏一杭要点什么。
“我不知道点什么,你可以给我推荐吗?”苏一杭问服务生。
“小姐,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会点牛排和牡蛎。”
“那好吧。”苏一杭指指菜单上大份的牡蛎:“我要这个。”再翻到后面她一开始也想点的牛排,“还有西冷牛排,五分熟。”
“请问您的牡蛎要怎样的吃法。”服务生接着问。
苏一杭来自内陆,很少吃牡蛎,更从来没有自己点过。不知道“怎样的吃法”才好吃。
“平常来这儿的客人们选什么吃法啊?”她只好问服务生。
“一般来这儿的日本客人都会选择生吃。”服务生回答,估计他把苏一杭当成了日本人。
“额。那好吧。”苏一杭答。其实她没有太听清楚服务生给她推荐的哪一种吃法,他口音太重了。而且林曦和贝尔纳多的谈话吸引了她,她跟服务生点点头表示点完了,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边,专心去听他俩聊什么。
就听见林曦问贝尔纳多:“你和那个副乘务长之前认识吗?”
贝尔纳多立刻猜到是哪个副乘务长:“你是说黛布拉吗?认识啊。”
林曦问:“你们俩看起来好像……”林曦欲言又止。
“情侣。确切说看起来像一对儿,怨侣。”苏一杭插话把林曦没说的话说出来了。
“你说我?和她?一对儿?”贝尔纳多提高音量,连续三个问句。脸上表情很古怪,在苏一杭看起来像是在说这不可能,又有点像是在说“你这样说是在贬低我的品味”。
当然这些都是苏一杭的猜测,以她对贝尔纳多的了解,他那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就是表达了这个意思。但是他看上去还算是个绅士,这种对另一个女性带着贬低的话他肯定不会用嘴说出来。
林曦理解的也是这样。她和苏一杭交换了一下眼神,黛布拉的确不像是个太有女性魅力的女性。而且苏一杭隐隐有一种直觉,贝尔纳多似乎是在躲着黛布拉。她想起行前简会室内贝尔纳多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我本来有点不舒服准备请假了”,恐怕他不是身体不舒服准备请假吧。
这时候服务生端着他们的饮料和前菜来了。他把气泡水和一个精致的大盘子放苏一杭面前。
盘子装满冰,冰上摆放着很大只的牡蛎。
“苏一杭,你一个人吃这么多生蚝?”林曦用中文问她。
贝尔纳多虽然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从林曦讶异的语调猜出她问的是什么了。他也好奇:
“su,你一个女的,点这么多生的牡蛎想干嘛?”
“什么想干嘛?”苏一杭不明白。
“吃太多可能会拉肚子!”
“那是给男人提高那方面能力用的!”
那两人同时说,说的内容却完全不同。
“贝!尔!纳!多!你个混蛋,又在女生面前开黄腔!”
苏一杭抓起手边的靠枕打他,嬉闹声惊飞了停靠在栏杆边的海鸟,也引起了几个过路老人纷纷侧目。
苏一杭以为是自己太吵了,有点抱歉的微微弯腰点头,老人们脸上挂着的却是一丝羡慕的微笑,那表情像是在说想当年我们也是这般爱打打闹闹,
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