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宣不断求他息怒,萧玉海的视线重新放回到他身上。
“息怒,三思;除了这些你还会说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萧栾明明一直在禁苑,他是哪里来的人?又是如何出现的?这些你都查清了么?”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为何现在才来相禀?你身为太子,身为烁朝的储君,就是这样尽你的义务和职责的么?”
萧玉海一番炮语连珠,把萧宣批评的一文不值;本还诚惶诚恐的萧宣,在听完这番话后却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萧玉海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眼底犹如一滩化不开的墨潭。
只见他跪直了身躯,不再惶恐,拱手开口“回父皇,据羽林军通报,萧栾手下那些人皆是黑衣蒙面,武功不俗还擅长下药;儿臣以为单靠萧栾一人汇聚不了这么多能人异士,私以为在萧栾的背后还有其他高人相帮。”
萧宣吐字清晰,刻意咬中了‘高人’二字。
这不禁让萧玉海联想到了苏漠,联想到了诛邪。
心中顿时有些悔不当初。
之前为萧栾和苏漠赐婚,本是打着将两个人眼中钉一并除去的心思。
不曾想,此举竟意外的将萧栾和苏家联合在了一起,终是留他们不得了。
“萧栾现在何处?”
“皇叔,侄儿在这呢!”
萧玉海话音刚落,承恩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原本在外值夜的太监,此时全都失去了踪迹。
一身雪袍的萧栾自殿外踏着寒意而来,他身前沾染的斑驳血色,在这昏暗灯光的照耀下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肃杀,让人见了有些不寒而栗
萧栾踱步来到萧玉海面前站定,甚至还装模做样的向萧玉海行了一个礼。
那猖狂之至的模样,惹得萧玉海面色一阵青白;他怒视着萧栾一句竖子尔敢就要说出口。
却被萧栾无情打断,只听他有些不解“皇叔,方才不还念叨着侄儿的名讳么?眼下这般是不欢迎侄儿的到来么?”
就萧栾这态度,能有人欢迎才有鬼呢!
在萧栾与萧玉海两人对峙间,殿内一直跪着的几人偷偷起了身;萧宣更是在起身后直接站在了萧玉海和萧栾之间,挡住萧栾那副狂妄的面孔。
他的面色阴沉如水,出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浑身竖刺,时刻戒备他的模样,着实将萧栾给逗笑了。
若是萧栾生出一分杀意,殿内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但萧栾并不准备让萧玉海死的太轻松。
他就该在恐惧中看着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一点点的失去。
这才是对萧玉海最好的惩罚。
萧栾发出一声轻笑,诚恳开口“听说你们在找我,担心你们找起来太费劲;故亲自上门了。”
一番话说完,他还微微耸了耸肩表现得十分无害。
但那猖狂的语气与戏谑的眼神,着实让人忍不住暴跳如雷。
萧宣被他的这番挑衅刺激的想上前去给他一拳。
好在理智还在便咬牙道了一句“你好大的口气!”
当这皇宫是他可以来去自如的后花园么?
眼见着萧宣在被刺激下去就要失了理智,萧煜终于说了他再进承恩殿后的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