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向来有些优越感,也从不把外边这些乡村野妇放在眼里。
可谁会想到,她来杨家会栽跟头!
这些无知刁民受许真真蛊惑也就罢了,眼前这个人,不过一低贱商贾,竟也想杀自己这些人,这太不合常理!
像是为了打她的脸,闻人沐话音落下,便有一妇人主动站出来,“并非是闻人庭先生刻意打听烟儿的生辰的。那日他参观作坊,我与春花聊天,无意中说出我与烟儿同年同月同日生,他问了句是哪一日,我便随口告诉了他。闻人先生一直都记着,可见是个有心人。”
杨如烟垂眸,掩住眼里的羞意,伸手捋了捋秀发,没有说话。
乡亲们心思活络起来,纷纷说,
“闻人先生好眼光,如烟可是全村最优秀能干的姑娘,倒也配得上他。”
“如烟好着呢,咱村里哪个不喜欢她?只有那些瞎了眼的白眼狼,看不见她的好,非得去外边找。”
“家花那有野花香?况且还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听着这些捧高踩低的话,莫初然感到无比的屈辱难堪。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两个侍女很能打,眼下都折了;梁叔武功高强,追条狗把自己追丢了。
她势单力薄,只能忍了!
她转身去扶沈月娥,想把她扶上泊在一旁的马车。
岂料沈月娥陡然发怒,“别碰我。”
她被吓了一跳,沈月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惹事精,我说去问里正要回那屋子的定金就走,你非得要上杨家说什么要回狗子,实质上你是来显摆!
你显摆也罢了,可一点料儿都没有,底下一个个都废物,连条狗都弄不死,反而自己人全折了,还连累我和逸飞!
我浑身都断了几根骨头,飞儿被打成这样,明年不知能不能参加科举,脸上也破相了,他的前程都要败在你手上了,你个扫把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月娥以前也是一位温柔娴淑的女子,可现在她躺在地上,披头散发,在这儿泼妇骂街。
在莫家受的侮辱,对莫初然的妒忌,以及来到这里被伤害的种种如同山洪暴发,摧毁了她的理智。
莫初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呼吸急促。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那嘲弄戏谑的眼神,也逼得她要发疯。
她大喝,“你住嘴。”
见她愤怒,沈月娥越发解气,骂得越大声,说她无耻下贱,勾引沈逸飞等等,那些话不堪入耳。
莫初然双手捂耳,受不了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许真真心神一动,上前狠狠地踩了踩沈逸飞的脚。
方才他被人打晕过去,脚上的剧痛,令他幽幽醒转。
而这时,莫初然的忍受到了极点,她大吼,“别说了!”倏地上前,一把揪起沈月娥的衣襟,兜头盖脸的就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