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除了老四,估计也就只有上官父子俩敢和太子明着叫板了。
想着,平暄帝再次看向上官父子的目光便温和了些。
“上官爱卿,你如何看!”
“陛下,犬子为您的马前卒,理应前往为您排忧,且犬子对这些突发事件有经验,臣赞成!”
上官奕不愧是能在平暄帝面前红了那么多年的忠臣,你看看这说话的水平,这谦逊的态度。
“好,准上官柳明日就启程前往云州先探明情况,两日后朕的亲卫会点明物资,一路护送过去!”
平暄帝拍板,定下一个让上官柳早已猜出的结果。
褚凌跃见平暄帝竟派自己的亲卫护送物资,心中不免嘲讽起上官柳来,如此,就算争来又如何?
“陛下,臣此行还有一小小的请求!”
上官柳却早已明白平暄帝的作风,对平暄帝此举,并不觉得有何不忿。
“哦,你还有请求?”
平暄帝的话虽温和,可态度却冷了些。
“臣偶然得知这届承恩堂内的一寒门学子对治水有些见解,故想请陛下下旨,命其与我同往!”
上官柳不卑不亢的说完,便静候平暄帝的反应。
“如此小事,还需下旨?你只要带朕口谕前去,不尊者,抗旨论处!”
平暄帝听上官柳的要求是关于一个寒门学子的,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面色缓和了下来。
“臣领旨谢恩!”
上官柳礼毕起身。
平暄帝挥挥手让几人退去。
出了元郃殿,褚凌跃冷哼一声,率先朝着他的东宫而去。
“恭喜上官贤侄,又要立一功,小小年纪,已身居数功,前途定然无可限量啊!哈哈哈!”
公孙朔说完,大笑几声,也先行了一步。
上官奕看着公孙朔的背影,脸色难看。
公孙朔的话,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定会以为是夸赞之语。
可偏偏他口中所说的身居数功的上官柳,至今却仍然身无一官半职,还前途无量,这明摆着说的反话。
平暄帝如今已然六十有四了,他还能有几年好活?
上官柳如今依然是白身,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新帝继位时,即便是身居高位的朝臣都免不了被新帝冷落,何况,上官柳这个先帝时除了得宠外的一介白身?
怕是下一位帝王再是如何大度,也注定不会再重用上官柳了。
且看今日太子的表现,只怕他继位后不清算上官家就是皇恩浩荡了!
上官奕明白,这一切的缘由根结都源于二十多年前的暄王之因。
平暄帝多疑,明眼看着这些年他对上官家诸多优待,就连上官柳一介白身,却可出入元郃殿,且自称臣便可见一斑,可实际上平暄帝根本没有为他们上官家留后路。
“父亲,你先回吧,我去告诉长林,今晚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发!”
出了皇宫后,上官柳和上官奕分开去承恩堂寻荣若。
上官奕目送上官柳走远后,心中一叹:多好的孩子,却因上官这个姓氏,委屈了那么多年。
上官柳到了承恩堂,寻见荣若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传陛下口谕,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往云州,助我救灾!”
“小人遵旨!”
荣若规规矩矩的领命,而后直接回了学堂。
上官柳也不挽留,出了承恩堂直接回家去,直到进了家门,上官柳才眯着双眸看向街角尽头已经消失的一抹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