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匆匆跑出去好远,才冷静下来。
脸上却依旧挂着没收敛下去的惊涛骇浪……
她明明每一句话,都是按着那手札上所写说的啊!
南宴为何没有像手札上写的那般,对她言听计从,指哪打哪?
这不应该啊。
顾柔嘴角微微动,是一种震惊后的难以置信,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是掌控全局的人啊,为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全都不一样了……”
丫鬟跟在她身后,一路胆战心惊。
三姑娘怕不是冲撞到什么了吧?
她看着黑漆漆的四周,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佛寺难道也会有不干净?
南宴不知道顾柔此刻是何疯癫模样,吓得丫鬟对走夜路都生了阴影。
她这会儿正绷着脸,掩饰内心紧张的看着谦谦和尚,对司予白刚刚用过的吃食,一样一样排查。
见谦谦和尚停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她不由得问:“如何?”
“南姑娘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只是老僧刚一一试过,这些吃食与殿下所用之药并无冲撞不合。”
谦谦和尚略略施礼道:“不过殿下耳后的红疹,确也像是对某种东西不耐受……但疹子发的不多,老僧也不好太过肯定。”
他想了想道:“若是南姑娘想一查究竟,老僧倒是有个办法,就是可能要委屈殿下受些苦楚。”
司予白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这也是对殿下有好处的事情,不耐某物一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真严重起来,也是足以致命的。”
谦谦和尚劝说的越发有理有据。
“殿下这一到秋冬之际就会加重出现的咳疾喘症,的确是来的蹊跷诡异。”
“若南姑娘所怀疑是真,殿下这病好与不好,怕是都握在咱们不知道的人手里呢。”
谦谦和尚笑得一脸春风。
司予白忍不住看向南宴……他好想卿卿说不。
假秃驴一看就没安好心。
南宴沉默片刻,总觉得她的怀疑越发靠近某个朦胧的真相。
“殿下觉得呢?”
她笑了笑,看向司予白。
司予白感觉心跳跟着漏掉了一拍。
“我……”其实不想。
只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我都听卿卿的。”
南宴笑意更柔和了两分。
她看向谦谦和尚,笑容客套的多:“那就劳烦大师了。”
“不劳烦。”
谦谦和尚客气了几句,然后就让人重新准备一份,南宴跟司予白刚刚吃过的东西。
由于东西太多,两人移步偏厅。
“劳烦殿下,每隔一刻钟,吃完一样。”
谦谦和尚的方法简单粗暴。
司予白恨恨的咬牙,看着明显比之前多出两倍的食物:“你这是要让我以身犯险?”
这算个什么狗屁法子?
报复还差不多。
莫说他未必真对这其中什么东西不耐,就算真有不耐受之物,怕是也要还没试出来,他就先被撑死了。
“只要能有用,就是好法子,殿下说是不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遑论我是储君。”
司予白果断拒绝。
谦谦和尚笑眯眯道:“殿下这个储君,若是活不到那一天,也就只能是个储君,您说是吧?”
“何况,殿下的储君身份岌岌可危,您倒也不用太过在意这层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