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陆荀就像个听不懂人话的疯狗,不分青红皂白如同失智一般偏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他不敢去找皇帝对峙,就把她关进柴房各种折磨。
益阳离皇城千里之遥,她托人送出去的求救信件都被陆荀一一拦截,当着她的面焚毁。
赵瑾姝求救无门,便一心求死。
可那个疯狗,竟让她连求死都成了奢望,最后竟然还是他身边的那朵白莲花给了她一口毒酒让她解脱。
本以为玩儿脱了差不多就该回去继续当平平无奇打工人,那知她竟然原地重生了!还重生在请旨赐婚的第二天。
每每想到此处,赵瑾姝都相当的窒息。美色误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她分析过,她拿的大概率是个虐文剧本。
此前不论她如何作妖都毫发无伤,但一遇上陆荀她的女主光环就失效。她没把握能斗得过陆荀,眼下只能逃跑。
“公主因益阳王梦魇缠身,为何不再去请旨悔婚?圣上惯来娇宠公主,若公主再去他跟前闹一闹,圣上必然允之。”
文鸢一看赵瑾姝又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替她煮了杯花茶递到面前说道。
赵瑾姝苦笑,重生至今四天了,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去请旨悔婚呢?只是这旨意已经昭告天下,大郦王朝谁不知道承安公主要远嫁名动天下的益阳王?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父皇乃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若我硬要他撤了旨意,只怕会让他失了民心。要悔这婚,只能让陆荀开口。可他不敢,他不敢拿益阳王府上下数百人的性命去任性。”
而今,唯有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才能错开这桩婚。
届时只要皇室找不到她,再封一个承安公主嫁过去,这事儿就跟她彻底没关系了。
现下她人已经借口祈福出了皇宫住进了城郊的灵山寺,只等凑够路费再买个马车就开溜。
这抄话本,就是为了赚路费。
“可躲在这灵山寺写那话本这件事可能藏不住,今日奴婢归来路上就发现了不少尾巴。”
“尾巴?”
“是益阳王的人,奴婢在城中就将他们甩掉了。”
赵瑾姝松了一口气。“不用搭理他们,那陆荀若是知道我走,说不准还得送我一辆车让我跑快点呢。”
她将书案上已经写完的《醉打金枝》手稿整理一番,伸了个懒腰只觉饥肠辘辘,遂问道:“我让你带的烧鸡呢?”
这灵山寺过分实诚,说吃素就当真在饭菜里看不到一颗油粒子。葱姜蒜也不放,这三天的斋饭吃下来,她都快失去味觉了。
所以,今日文鸢出门时,赵瑾姝特意交代她偷摸带点肉回来。
提到到这个,文鸢脸色难看了起来。赵瑾姝愣住,不会忘了吧?她自重生以来,就一直没吃好也没睡好。
文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奴婢本来是带回来了,但是守山门的智远小师傅鼻子太厉害,奴婢还没靠近灵山寺就被他拦住……”
“所以烧鸡呢?”
“他说了句阿弥陀佛,就在奴婢耳边跟念经似的劝奴婢勿造杀孽。小师傅妙语连珠,奴婢招架不住。便只能由着他去山腰挖了个坑把烧鸡给埋了……”
赵瑾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咬牙切齿地吩咐她:“罢了,给我取点斋饭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