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嫌弃地掸去这外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这一身衣衫都是郡主赏赐的,白桦自然是宝贝的很。
看着白桦这般无情地甩开她,楚晓芙瞬时失了理智。
她冲着白桦嘶吼道:“我想方设法才逃出来见你,你便是这般待我的?白桦,你的良心呢?”
回想她与他私奔被抓回去那几日,她为见他绝食,求人给她送信,就连这般出来见他也是她苦求了那个所谓的咸鱼先生好久才求来的。
她为他几乎与所有人作对,他们说他的不好,她都在一个劲儿的替他辩护。
如今他便是这般报答她的?
白桦丝毫不理会这疯疯癫癫的楚晓芙,冷哼一声:“这不都是你自愿的吗?我白桦几时求着你这堂堂楚家庄的大小姐来见我了?”
楚晓芙被白桦这话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仔细说来,这一切确实是她自愿。
她仿佛陷入了一个陷阱,她做这一切分明都是为他,但是最后所谓的两情相悦竟然是一厢情愿,自作自受。
楚晓芙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有点撑不住。她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的稳当。
巷子外面的叫卖声开始热闹起来起来,楚晓芙逐渐被这蜩螗羹沸的叫嚷声包裹在其中。
她不知道白桦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心突然空了一块,即便周遭如何热闹,都勾不起她的丝毫兴趣。
她亦是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那个简陋的巷子,四周的百姓好像对她指指点点,他们既想说她的闲话,但是又不敢明着说。
于是便用衣袖掩面,用着自以为小声的声音交头接耳。
其实那些话都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听的很清晰。
他们说:“你瞧瞧这楚小姐,当初就听从楚老爷的话嫁给那方知府家的公子多好?非要折腾,结果那白桦就是以白眼狼!”
他们说:“谁说不是呢?看了点邪书就要去追寻什么真爱?真是好笑,当爹娘的还能害了自家闺女不成?”
他们说:“我看就是这楚小姐自作自受,整个镇子都知道那白桦勾搭上郡主了,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巴巴地往上凑,真是不要来脸!她和那白桦,真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说:“其实白桦也是无辜,当初若不是楚老爷势力,哪会又今日这桩事?白桦这因祸得福能攀上郡主说明他确实还是个有本事的,再看这楚小姐,除了楚家庄,她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们的话越说越过分,一字一句地扎在她的心里,她只是苦笑,她没有去反驳。
只是这条街还没有走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便纷纷噤声散了去。
楚晓芙难得的抬眼向后看了看,这身后跟着的却是方承文。
他远远地跟着,见到她回头还假意往边上卖农具的摊位上凑,以此来遮掩。
说起来,她跟方承文其实算是青梅竹马,自幼这方承文都是跟在她身后追的。
可能就是太熟悉了,她后来竟然是有点厌烦他,反而对他身边那个新来的伴读白桦来了兴趣。
难道,是我真错了?
楚晓芙想到此处,便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身体一软就朝着地面直直栽去。
也幸好方承文离她不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这才没教她磕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