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迷迷糊糊捂着后脑,却又按捺不住兴奋满面红光的赵士值,忽然喃喃一声:“头好痛……”咕咚一声,仰天栽倒。
赵府里静了一静。
随即炸开人们的惊呼。
“老爷晕倒啦!”
已经关上相邻侧门的耶律祁停了脚步,偏偏头,嘴角那抹笑意,更浓了。
轿子一出赵府,亢龙军和帝歌署的官兵各归原位,束在景横波肚子上的钢条啪啪两声便收了回去。
景横波扔掉堵嘴布,坐起身,忽然跺了跺轿底。
轿子停下,景横波迫不及待地从轿子里钻出来,不等内侍前来问安,唰地一闪就不见了。
随即宫胤的轿夫肩头沉了沉。
轿内,宫胤声音传来,似乎有那么点不清晰,“继续前行。”
景横波趴在宫胤胸膛上。
轿子窄小,她撞进来的时候宫胤无处可躲,只得用胸膛承接了她热情的力度。
不过他及时地将手臂横在了腹前,避免了某些过于尴尬的接触。
景横波倒不是来揩油的,她扒着宫胤的脸左看右看,奇道:“咦,你的脸色挺正常嘛。还有一点红晕呢。”
“坐好。”他道。
景横波坐好——坐在他膝盖上。
“多谢你来解围,”她笑嘻嘻地道,“你今天真是帅呆了。”
“不如女王陛下英姿飒爽,”他眼皮都不掀,顺手取过一本书来看,“一人千面,角色多变,从小妾到侠女到女王,都游刃有余,姿态完美。”
景横波眨眨眼,四面嗅嗅,“咦,好酸,好酸。”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一挥,将她的发髻打散。
“知不知道这样很难看?”他道。
景横波这才想起自己头上还是妇人发髻,是为了装成耶律祁的小妾随便挽的。
这个眼界比天高醋量比海宽的家伙,估计一照面就想做这个动作,忍到现在算是奇迹。
“不好看吗?”她腻在他腿上,抱住他脖子,“真的不好看吗?那以后我就永远不梳这样的发髻了,嗯?”
“当然……”他随口答,忽然一顿。
景横波狡黠地笑起来。
“真的永远不梳了?谁来也不梳?你说的哦。”她点他鼻子。
宫胤抓住她的手,定定看了她半晌,昏暗的光线里她泻落的长发与猫一般的眸子都在熠熠发光,侧头的气韵甜蜜爱娇,不同于平时的艳丽风流,此刻眼前是个灵活娇气又无法掌控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