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印象中的长嫂向来是端庄娴静的,饱读诗书,对得起才女的称号,自己的画便是受了长嫂的教才算是启蒙。
可宋子录不认为他姐姐宋清嫁得好,陈渊是莽夫,他全家都是莽夫,姐姐一代才女,就这样下嫁了莽夫之家,他不甘,他觉得姐姐应该嫁给这世上最好的儿郎,哪怕是当今圣上,他姐姐也是配得上的。
在加上陈敬常年在塞外军中,宋清独守空房,数年没个一儿半女的,在世家宴席上总不免被议论,宋子录自然是气陈敬,更气陈家。在宋子录心中陈家便不该那样耍心机,跪在宋府门外逼他姐姐嫁。
陈潜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气是从哪里来,他这样的挤兑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之长嫂宋清对自己实在是关爱有加,对得起“长嫂如母”四个字,陈潜敬爱自己嫂嫂的同时,连带着宋子录的恶言他也充耳不闻。
可这些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别提有多好笑了,一时间笑作一团。“宋兄这话说得巧妙,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啊。”
沈桉只是笑笑不做言语,他自然清高不愿说些有失身份的话,但别人说他也很乐意听。这毕竟是在沈家的私塾,若没有沈桉的默许,大家也不敢这样乱笑陈潜,陈潜他爹毕竟是定远侯,在这就不一样了,又沈公子撑腰。
沈易明是首辅,全朝文官之首,有时两朝元老,多方势力巴结着,在京都谁敢惹沈家的人,除了那不要命的陈渊。
陈潜在外不愿多生时段,对于这些自然置之不理,只是从阿千手中拿过箱子,从里面拿出来昨日先生留的课业翻看着,任由别人的嘲讽。
“小莲,给我掌那人的嘴!”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聚拢去。书塾门口站了一约莫7、8岁的小姑娘,穿着极其华丽,光是头上那颗夜明珠就价值不菲。正指着宋子录,让身边的侍女去掌他的嘴。
“小姐,那都是世家公子。”叫小莲的侍女拉住小姑娘,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世家公子又如何,我父亲说书塾是极其神圣之地,怎的容尔等这般骄纵狂妄之徒在此大放厥词,一群人欺负一个,一口一个莽夫,简直是有辱斯文!”那小姑娘走进门来,奶声奶气地发着脾气,满身都是大小姐的样子。
“寥寥,不可放肆。”正当大家都疑虑这小丫头是谁的时候,沈桉开口了。“各位兄台见谅,舍妹让大家见笑了。”沈桉浅浅施了一礼。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沈家的嫡女沈婉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