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千带着人也涌进了刑场,晚月刚刚竟然没有注意,这些乔装打扮的士兵中竟然有阿千。阿千将剑扔给陈潜与江柏舟,陈潜接过沉水定光剑,随手砍了一个意图接近他的人。
陈潜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晚月。
一时间刑场附近围满了人,所有人都以为刚刚就已经开始了,其实不然,眼下才是真正的较量。晚月看到从城门方向进来的还有其他的士兵,想来是青州、庆阳的驻守军队吧,御林军终于还是在陛下的命令下开始作战。
明明都是一个阵营中的兄弟,都有着保家卫国的理想,如今却为了上位者之争,而短刀相见。
“侯爷,我没来迟吧。”说话这人应该是青州、庆阳两城主将,吴宿的父亲吴晋。
晚月是见过吴宿的,一点都没有武将风采,那日身着一件草绿长袍,颇有儒雅的风气。只是吴宿的父亲却不像吴宿那般死皮嫩肉,一身戎装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身正气,颇具武将风姿。
见到这样混乱的场面,晚月看着这不时有人受伤,甚至是血流成河的场景都觉得心惊,何况是一旁的百姓。
这时角落中的几人都抱作一团,也不管谁是谁的夫人,谁是谁的相公,谁是谁的孩子了,但凡是与自己临近的都靠的很近,以此来寻求安慰。
更有不少妇女才是哭起来,其中一位见到一个士兵的血从脖中喷涌而出,直接大喊大叫了起来,颇有些癫狂的姿态。周边的不少御林军看到这里有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要冲过来杀了他们,眼看着要藏不住了,晚月带的几位缙绥门的兄弟只能去作战。
晚月连忙跑到他们跟前,保护发疯的那位妇人,“没事了没事了,放松些放松些。”
这些话并没有让她放松些下来,反而是更加癫狂开始抓晚月的后背,扯晚月的头发,哇哇大叫着。
晚月吃痛放开了她,看着角落中这么多的老弱妇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也都是平民百姓,家中有妻子、孩子、家人等自己回去。
晚月狠了狠心,抬手给了那妇人一巴掌。
周边的人都惊恐地看着晚月,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这发疯的妇人吃痛终于镇定了下来,可神志依旧是不清楚的,眼神迷离,目光涣散。
晚月制住她道:“听着!我知道你害怕,不止你害怕,这里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你若是还想好好回去见你的家人,就给我乖乖的等着。你若是再这般胡闹,就将你扔出去让乱军砍了!”
闻言这妇人瑟瑟发抖,却不自觉地后退躲到墙角中去。
晚月连忙道:“大家莫要着急,看到他们了吗?我和他们一起保护大家,不会让大家收到伤害的。我们也都是有家人的,都想活着回去,所以咱们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乖乖等在这,莫让保护咱们的人白白牺牲,每个人都会平安回去见到自己家人的。”
晚月神情坚定,说的话又颇有说服力,这些人们连忙安定了下来。
晚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只是大家,就连晚月也要加倍小心,她没有功夫,在这里就必须做到不给陈潜添乱,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分了心。
晚月小心翼翼地爬到围栏边上,悄悄地探出头来看刑场中的情况。
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晚月忽然听到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