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背风有水,且地势平缓的地方,安营扎寨。
听小姑说,每年村里出来秋猎都会在这里落脚。
第一日搭棚,起灶,在周围布置陷阱,拾柴烧火,将要睡人的地方烤的干燥些。
惊蛰还在林子的边缘寻到不少草药的种子,也不管能不能种,先收着再说。
小伙子里有一位少年,是陆医婆的孙子。
这次跟来,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的帮村里收集难淘换的草药。
见惊蛰对草药也很感兴趣,两人就对草药的认识交换了一些见解。
在狩猎这段时间也对惊蛰颇为照顾。
一直到很久之后,惊蛰才明白,每年的狩猎,都带村里的小伙和小姑娘出来。
除了打猎,还有一大目的。
是让他们彼此了解,相互熟悉,建立感情,就像父母带着去相亲一般。
若是彼此看对了眼,待这些小伙上边塞前,村里就会做主将他们婚配了。
女孩子的这辈子,就将在等待和劳作中毫无保留的奉献给那片荒漠上的绿洲。
大人们分了组,每组六七人,每日都有两三组人进山捕猎。
剩下的在周围戒备,或是剥皮熏肉,或是在周围收集药材。
算着日子,他们着一行人,出来已有十多天了。
山里的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辰起能明显的看见口中呼出的白气。
阿爹和阿娘她们那组,昨天出去,今日还没有回来。
小姑一点也不担心,安慰惊蛰,“有你阿爹在,出不了事的,定是遇见大家伙,追的远了,你放心就是。”
“什么样的猎物算的上是大家伙?”这些日子猎回的大多是狐,鹿,猪之类相对温和的动物。
小姑漫不经心的说,“自然是虎,豹,熊才能算是大家伙了。”
听了小姑的话,惊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直到晚间终于等到阿爹他们回来。
远远的就听见阿爹宏亮的声音。
“听风,今年你可是落了下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哈哈哈哈~!”
二叔坐在火堆旁,打磨着手里的箭头,看了一眼阿爹带回的猎物,不屑的说。
“那可未必,还有几日呢,你得意什么?”
惊蛰凑过去观瞧,只见马匹拖回的架子上,一头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熊,已经断了气。
那熊掌足有惊蛰的脸盘那么大,爪子又尖又长。
想必是吃饱喝足,准备冬眠时,被阿爷他们撞上。
眼睛少了一只,只剩下一个窟窿还在滴血,脖颈上也有一个洞眼,往外渗着血。
阿娘挽着阿爹,挥着手里的弹弓,与围上来的众人得意的炫耀。
阿爹宠溺的道,“我说让你多打几发,你偏要等它血流尽了才肯出手,等了这两日,可冻坏了?快去烤烤火。”
阿娘娇嗔道,“那不是怕打坏了皮毛,卖不出好价吗,你也去烤烤把,陪我守了两日。”
二人挽着手往火堆旁边去,阿娘似这会才想到了惊蛰。
“惊蛰。”
惊蛰开心的凑上前去,还不等她答应。
“快给你阿爹弄些吃的过来,冻了两天,别伤了肠胃。”
“哼~!老夫老妻了,撒什么狗粮。”甩落一地鸡皮,认命的去端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