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趟白石城,请些周边村镇的庄稼汉,收割完了还能帮忙栽种。
刚好这时节也不是农忙的时候,应该会有人愿意来的。”
惊蛰想了想,到也不是不行,“我怕时间来不及。”
阿杏摘了斗笠,看了看日头,整了下衣衫对惊蛰道。
“我现在就去,路上快些,傍晚就能赶到白石城了。
白乐在城里有些关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手。
明日天黑之前,我一定能赶回来的。”
惊蛰点了头,“好,你这便去吧,路上主意安全。
招人的时候仔细些,别将乱七八糟的人带回来。”
阿杏点头应着,“我心里有数。”便快步离开了梯田。
惊蛰想到什么,追出几步对阿杏大声喊道。
“若是有人打问工钱,你多许些钱粮,只要踏实肯干活的,咱们绝不亏待。”
阿杏并不答话,匆匆往前走这,只抬手朝惊蛰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
惊蛰喊的这几句,在田里收割的人都听见了。
脸上刺了字的青年男女并没有什么反应,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只顾埋头干活。
什么工钱待遇,都与自己无关,他们是被买来的奴仆。
能遇见惊蛰这样的主子,吃饱穿暖,有尊严的活着。
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再不敢奢求其他。
可从老农那边过来帮忙的,听见惊蛰这几句话却有些不太淡定了。
他们与惊蛰不是主仆,也不存在契约关系。
凭什么要受她管制,任劳任怨的忙活,到头来一点回报也得不到。
若当初留在村里,没跟着惊蛰来江源,如今也能入了族谱。
按辈分,惊蛰也该尊称他们一声叔伯的。
可如今,他们的待遇,却与这些从碧水卖来的奴仆没什么两样。
就连阿玲阿杏这样的黄毛丫头,也敢对他们呼来喝去,大呼小叫。
连外头请来帮忙做活的人,都许钱许粮,报酬丰厚。
他们这般任劳任怨的跟了惊蛰两年,却什么也没得的。
还因为开春时的赌约,搞的现在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有了这样的想法,做起活来也不是那么卖力了。
惊蛰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等待收割的粮食,到是没有发现那些人的小情绪。
一天下来,累的连晚饭都差点吃不下去,若不是阿玲逼着。
惊蛰可能从地里回来便到头睡下了。
这样高强度的劳作,让所有在地里忙了一天的人,都早早的便歇下了。
而院里一间屋子,此时却还亮着灯。
屋里此时正聚这六七个人,坐在正中间的,正是与惊蛰有赌约的老农。
他头发花白,满脸的沟壑,黝黑的皮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油光。
抬手便朝坐在下首的中年汉子扇了过去。
一声闷响,惊的几人张大了嘴。
被打的汉子捂着脸,委屈的道,“你打我作何,我说的那句话没有道理。
咱们是良民,凭什么给一个黄毛丫头当牛做马。
你拉不下老脸,那让我去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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