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年死了,在两年前就死了,和钱若源有往来的人,不是他……”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脑中突然定格在野草从中那一幕——贺万年临死前看见的白光。
白光来自一张造型奇特的令牌。
目光转到桌面那颗珍珠上,系统再一次弹出了提示框——【物品名称:牝珠,坚不可摧,三星宫弟子腰牌坠珠。】
自从逃出皇陵幻境之后,系统大哥好像跟着“死而复生”了。现在当她遇到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物品,还会主动弹框给提醒了。
“很可能是三星宫的人。贺万年死前看见几个腰上带着令牌的人,他们令牌上的珠子和面具人留下的这颗牝珠一模一样。”
其实,白天在公廨库房的时候,她就忽然想起‘三星宫’这个一直耳熟,却又一时记不清在哪里听过的门派。
还是“仇家”两字点醒了自己,宴婴妖曾经提过三星宫这个名字。
在千春楼,她依稀听到宴婴说要抓宋延他们送给三星宫的掌门。
阿备也说过,青雀舫的母子符像三星宫的手笔。
面具人如果真是三星宫的弟子,极有可能用自己所学取信于人傻钱多的钱若源。更能借着钱若源的手,出售给龙门村母子符,甚至捕获黄莺谷狐妖,剖出妖元售卖给宴婴。
但这些仅仅是她的推断,无从深究。
即便确定和三星宫有关,没有其他线索,依然没有头绪。
钱贺两人的线索完全断了,想到这,真有些匪夷所思。
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几次赶在他们将要接近真相之前,匆匆把一切都抹去了,手段十分干净,像是不想让他们查清真相一般。
江芹说罢,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师兄,三星宫的师母……”慎思顿了顿,语气带着心虚,“师父他老人家和她有什么大仇大怨吗?”
这个问题,言灵亦想问却又不敢问。
桃源留给他们太多疑惑。最为不解的是,师父的莲花天星印,还有谁可以结印使用呢?她和慎思私下讨论过,心中有了相同而不敢宣之于口的答案——三星宫的师母。
“两夫妻还能有什么仇什么怨。”阿备靠着桌子,轻轻一笑,“不就谁负心辜负了谁,要么是她,要么是你们——”
话还未完,瞄了宋延一眼,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嘴巴。
“我只见过傅掌门一回,那时年纪尚小,印象已经很模糊。”宋延沉吟片刻,“师父的私事,我不便多言。……言归正传,三星宫弟子诸多,单凭一颗牝珠,想找出面具人的身份,无异于海底捞针。”
“江姑娘。”他淡淡道,“先师旧友烧了第二道血符,我与灵儿、慎思明日一早需赶往京城,不能再这儿多留了。”
“明天?这么急吗?”
其实江芹不算意外,她知道,这里的线索全断了。反观小兰堂,还有一线希望,小兰堂和青雀舫有生意往来,从它着手,也许还能查出点什么来。
何况宴婴妖的来历,还有江家未解开的谜团,只能去司天监找答案。
想到这,她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许多未能查明的事最终都指向了京城,好比多线朝着一点聚拢了起来。
她几乎有种直觉:京城,或许才是风暴的中心。
“我和你们一起。”
“还有我!”阿备迫不及待举起手。
闻言,慎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江大小姐不怕死吗?司天监的镇妖塔可不是摆设。”
“怕啊,但我对丹阳真人的洗髓丹有信心。”她像从失落的心情中走出来了一般,眉头一扬,“你没有吗?”
慎思顿感语塞,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