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触到天风海涛之后不久,神琴强大的威力侵蚀进骨髓,她就昏迷过去,没能亲眼见到后头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怎样,宋延的确将太渊留在司天监,没有带出汴京。
“那是我师父的遗剑之一,剑灵受毒蛛涎浸染,我只能将之束在京城地脉灵力旺盛处,使其沉寂。”宋延道。
“毒蛛涎?”
“毒蛛涎?”
徐荣夫妇异口同声,说罢对望一眼。徐夫人脸色骤变,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公子说的毒蛛涎,可是出自庐山路剑门?
这个门派,师祖乃是一代相剑大师尘中叟,那老儿是个剑痴,收徒只看天赋高低,从不过问德行。百载以前,为了壮大门派,便是其他门派遗臭万年的弃徒,只要派入路剑门,一律照单全收。
这其中,据说有个名剑山庄的剑奴,因窃盗庄主剑灵,被逐出门派,转而投入路剑门底下,带去了天山毒蛛数只,制成此方,是封锁剑灵的至恶毒物。
那剑受染之后,剑灵浑浊,与毒共生,频频蛊惑剑主拔剑。这剑再使不得,一旦驭剑,剑主周身筋脉也会受染蛛毒,毒性一旦潜入心肺,必死无疑。”
徐荣坐在炕沿,摸摸膝头,琢磨半晌,抬头对宋延道:“当真是路剑门的毒蛛涎的话,这事,确实有些棘手啊公子。”
“无妨,我已有解决之策。”宋延淡淡开口。
徐荣夫妇听他这么说,都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路剑门怎么寻上了他家公子。
难不成,这个门派又出了百年前名剑剑奴那样的人物,但凡见到好剑,就锁人剑灵,打着强侵强占的主意,杀人夺剑不成?
徐荣暗暗思量,没问出口。
公子说有办法,必有办法,他不必操无谓的心。
几缕灿然阳光透过竹子门,斜斜地投射进来,照在点过清漆的竹制小马上,折射出浅浅清光,风一来,小竹马咯吱咯吱摇晃。
小安不大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安安静静坐着,不乱插话。
边上的江芹暗地里出了一手心冷汗。
她攥了攥。
掌心汗津津的。
眼神虚望着光束里的飞尘,满脑回荡徐夫人刚刚说过的话。
——“一旦驭剑,剑主周身筋脉也会受染蛛毒,毒性一旦潜入心肺,必死无疑。”
回想当时在海龙王墓墓道中,陈径与那三星宫少年的神情,沈幕舟把毒蛛涎下在同门身体里,他算好了一切,难怪那少年说沈幕舟擅辨人心,他料定宋延会出手,会选择断后。
他利用同门尸身,意在杀死宋延。
仔细回想,在太渊受到毒蛛涎侵染之后,宋延封制过剑身。
在转轮台镜道里,阿备险些被太渊剑散发出来的瘴气蛊惑,失魂般伸手去触碰太渊剑,就是那个时候,也许毒蛛涎的毒性已经和两尊武剑灵相互融合,以至于冲破剑上封制,瘴气透了出来。
在玉溪镜地。
他使过太渊。
当时太渊已经藏不住毒蛛涎的瘴气,不该再用。这是不是代表着,宋延的身体里,已经累积一定的毒蛛毒性?
如果潜入心肺…………
“剑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