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宁看着这眼前这霁月清风的样子:汐汐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枕边人成了这幅样子。
用最淡然的语气说最欠揍的话。
“现在可好,你就等着进中书成丞相吧!”楚长宁道。
“兄长若想要,何愁没有一个丞相的位子?”慕朝笑着反问。
就凭着他在苏延逸眼皮子底下顺利给苏延逸联络朝臣,维护清流的能力。
他绝对是有本事升官儿的。
只是就看他想不想罢了。
“这做高官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权衡算计,哪儿有什么快乐的事。”楚长宁冷笑:“纵使大楚现在朝野人心向上,人人都想着让大楚如何变得更好。但,朝堂永远是朝堂。还不如我在翰林修订典籍来的自在。”
慕朝道:“归根到底,兄长还是不信陛下吧!”
功高盖主是多少血的教训。
楚长宁眼中微变,看向慕朝:“怎么?来给陛下当说客的?”
“兄长认为陛下不明白兄长的用意吗?”
楚长宁一阵沉默。
那样的君王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他摇头一笑:“我不是不信他,我是不信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几日后宣政殿,楚千汐再度跪下:“臣女请不日赶赴边关。”
众臣还没从这件事儿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楚千汐。
她这刚从生死边际回来啊!
“凭着朝中在边关的部署和战将,边关无虞,你去瞎凑什么热闹?”云王听得心肝儿一颤,连忙要把楚千汐拉起来,生怕楚帝答应了。
楚千汐跪得笔直,被他拽的站起来,又执拗的跪下去:“因为对方是萧衍。臣女被他打败过,又多次交手。”她勾唇一笑:“朝廷派去的良将无数,可他们不如父王不如臣女知道他的底细。况且,与臣女而言,萧衍是对手。”
既有约,便不可负约。
自信又自负,令人恨不得打一顿。
但是,谁又能有如此决心去那边关走一走。
楚帝一时间喉咙像是堵了块东西,说不出任何话来。
云王咬牙看着她:“你就这么......”
楚千汐抬头笑了:“父王教导,有系家国,女儿不敢轻慢。况且,女儿是替父王去。”
征战四方,扩展疆土,方是男儿本色,更是云王一生的志向。
可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练兵可以,节制可以,但沙场与他再也无缘。
凭心而论,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着子女出征而无能为力,看着归来的云字旗下没有自己。
云王因为这句话蓦然红了眼眶,站在原地紧紧握住一双铁拳,嘶哑着嗓子:“不许去,不能由你来……”
“为什么不能由我来?”楚千汐抬头反问,清澈的眼眸写满了倔强:“女儿与父王一样,身向疆场。大楚已然只剩魏国这一个对手,他屡屡犯进,野心十足,边疆百姓何曾有安宁过?每天边关都有摩擦,都有死伤。为何不能彻底清除这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