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旁边坐的端端正正的慕朝,有些紧张,心都跳的一下一下的快得很,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昨天晚上,硬生生把脸憋得通红,又怕他看出来笑她,忙把脸转向窗外。
一点一滴,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紧张的楚千汐都沁出一丝薄汗来。
怎么还不说话?
她忍不住埋怨,长长的水袖碍事儿得很,她一动就感觉绷得紧紧的,像是被自己压住了。真是,溜得太快,居然穿着这碍事儿的衣服。
殊不知慕朝比她更紧张,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上了马车,坐下去身子都绷得紧紧的,唇也抿的紧紧的,连她说了什么话都没听清楚,别人看到还以为这是要谈论什么朝堂大事。
“父王今日上朝回来,京兆尹已经结案了,那日刺杀你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不知过了多久,慕朝淡淡道,但是那里面有多少忐忑,只有他知道了。
他等了半晌,没见她回话,悄悄动了动俯身去看她。那人眼睫轻闭,面容带了几分疲惫,平日总是弯起的唇微微张开,水袖缠成一团,她自己歪着身子,被马车颠的一晃一晃的。
慕朝微微皱眉,将她轻轻揽过来靠着自己,盯着她不自觉晃了神。
“我来是因为担心你。”
他轻轻呢喃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险些听不见,良久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阵低笑,混着淡淡的酒香,一时间几乎醉入她的梦乡。
楚千汐睁眼,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着实让她恍了下神,看了眼四周猛然扫到桌上摆着的她从陛下那里坑来的白玉茶盏猛然瞪圆了眼睛:慕,慕,慕朝的房间?
这是什么大运,她居然跑到慕朝的房间来了?
楚千汐捂嘴,心里的小人儿忍不住一蹦三尺高,面上满意地躺在床榻上抱着慕朝的被子闭上眼睛,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常年浸润书房的墨香,就是被子里都有着淡淡的松烟墨的气味好闻得很。
一定是他抱我回来的,楚千汐盯着帷幔上的串珠。马车狭窄,再进来个人还要把她抱下去实在是个大难题,而且,父王既然已经看到慕朝就必然不会伸手抱她下来,其他人他们不敢。慕朝也不会允许的。一定是他抱我回来的。
她既然能躺在慕朝的房间......
慕朝是什么人,恪守礼法,能让他打破礼法的只有他自己。
她手指摩挲着下巴,笑了。
他喜欢我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不肯让他们碰她一下,亲自抱她下来。
“主子,查到了。”门外,松仁的声音传过来,将楚千汐从思绪中揪出来,她一下眉梢骤然藏冷,出声制止:“等慕朝过来一块儿说。”
看到慕朝,楚千汐坐在床榻上本人有些紧张,十指攥紧不自觉乖顺了眉眼。
“你......”
“不用朝朝解释,我都懂!”她扬起眉眼,拉了拉慕朝的袖子:“我手下的人查到了些线索,关于那天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