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扶着御瑶在台阶上坐下,还未歇息多久,御瑶便问道:“你同我说说,十万年前我神陨之后,江玉楼究竟都做了什么?”
陆吾沉默半响,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后长叹一声,“我知道,就算您问,主人也不会说。那便由我说吧!”
“当年,东滨四凶兽同时造反,紧接着仙界众多上仙堕魔。仙妖二界一起动乱,主人两边倒,就是有心也顾不上尊上。等到主人听说神魔族邀您前往两界山时,已经来不及了。
主人听到仙将来报时,天界正好下起了红雨,天界无四季,亦无夏雨冬雪,突然天生异变,主人如何能不知缘故。
可当时他什么都顾不及,丢下大军就独自向两界山而去,我匆匆交代副将几句后便连忙追了上去。
人间到天界,再到两界山,主人用了两刻便到了!我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
红雨从天界开始,渐渐地六界都下了起来,越靠近两界山,雨下的越大。
等我赶到时,只见空阔的古战场上,主人跪在地上,手里……是您的凤瑶剑。
我冲了过去,想劝慰主人一句,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数万年的深情太重,我当时只怕主人会受不住走火入魔。”
说道这里,陆吾神色悲痛的笑了一声,“果然,主人入魔了。”
他看向御瑶,“您知道吗?还是您救了主人,否则当时主人就要羽化了。”
御瑶怔愣,疑惑的看着他。
只听陆吾道:“是那块玉佩,它拉住了主人最后的神智,否则……”
否则他就死在主人剑下了。
陆吾长叹,“两日后,主人终于清醒了,而我们四周也围满了神魔大军。”
“主人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在下一刻,给我打回了原形,罩上了护身罩,在帝凌和凛炀眼皮底下,一个阵法送走了我。”
陆吾阖眼垂首,极其不愿回想当日的情景。
“待我拼了命从昆仑冲去时,两界山已经被劈开了,天河水倒灌,因佛尊前来阻拦,所以并未殃及六界。
可古战场上,尸山血海,遍地的血泥,没有一块裸露的黄土。
都是主人杀的。
帝凌和凛炀看着立在河上的主人,最后还是走了。
不周山封印被破,天地红雨不断,已经危及到了天界的稳定。
他们为六界太平献祭了您,自然不愿看到天界被毁。
红雨下了三月,六界的天阴沉了一年,众人都以为天道要将天地冲垮了。
主人在两界山站了许久,握着您的断剑倒了下去。
我将主人背回后,整整养了百年主人伤势才有了好转。
可仙根已毁,若不是大仇未报,主人动用秘法逆天强撑,如何还能活。
主人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只有我知晓此事,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主人,我拦不了,只在后面陪着他,时不时说些您的往事博他一笑。”
陆吾擦去满脸的泪水,又道:“一直到神魔界再次交战,神兽十六族求上主人,主人才出了天宫。”
“可没想到普引河设结界时,凛炀竟一早在地里打入了三毒,主人修养了百年的伤势,瞬息间功亏一篑。”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昏睡的主人醒后,只对我浅笑,说时候到了,业果,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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