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想起，她仍旧后怕和心悸。

如果江雾没有挺过去……如果他和澄澄那样，一直昏迷不醒，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的手，缓慢地伸了过去，很轻很轻地落到了江雾的手上，男人的手还是冰凉的，但比在加护病房里的时候，好太多了。

起码有了一丝丝的温度。

起码让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活过来了。

宋芒芒的心一点一点地落回了实处，她怕打扰到他，便又轻轻地缩回手，可才一动，男人似有所感一样，如同在加护病房里一样，握住了她的手。

宋芒芒的动作僵住，不敢动了。

她抬眸，再次看向江雾，以为他醒了，结果他并没有醒，仍旧在沉睡着，但手也仍旧抓着她的，没有松开。

宋芒芒定定地看了看，没有再抽回手，她甚至轻轻地将椅子拉近了一些，然后任由他握着。

病房门口，因为病房的门没有带实，女人轻轻一推，便开了三分之一。

她看向了里面，视线先是落到了病床上的江雾身上，而后缓慢地移到了床边的宋芒芒身上，最后……定格在了两个人交握着的手上。

画面真温馨呢。

她定在门口大约一分多钟，抬起脚，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见到江雾的眉心轻蹙了一下，继而缓慢地掀开了眼皮。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

江雾只是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下，感觉到他抓到了什么，就缓慢地恢复了意识，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宋芒芒。

顿时，四目相对。

宋芒芒也没有想到江雾会忽然间醒过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胡乱地扯了一句，“是你，你……抓着我的手的。”

话语一出，她就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些什么啊！

江雾眼神懵了懵，随后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他开口的嗓音十分低哑，“宋芒芒，我好不容易醒来，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

哪怕他也不期待着她抱着他哭，说些好听的话之类的，但也不应该是这个吧？

“……”宋芒芒理亏，自然不敢反驳，明明之前有满肚子的话说的，可此时，她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一个字。

静默了十几秒，她才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江雾，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语气生硬，但是真心话。

生死关头，能够舍命相救，是极其难得的。

江雾黑眸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说，“宋芒芒，我醒过来，想要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这一句。”

“那……你想听哪一句？”宋芒芒茫然。

看着她这个表情，江雾眸底的光微微地暗了下来，他的眉心也轻轻地蹙起，不答反问，“难道，你现在就只有谢谢和我说吗？没有其他的话和我说了么？”

“……”宋芒芒眨巴了一下双眸，越发迷茫。

虽然江雾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回来……怎么还是这么难伺候啊？

江雾耐心有些耗尽，声音越发地沉，“好，我问你，在我昏迷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说了，只要我醒过来，你什么都答应我。”

“不再和我提离婚，也愿意给我生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