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祖母干什么?”
沈琉吟装作一脸震惊地看着何氏,“难道是祖母指使你来抢我娘的嫁妆的?”
其实事实就是明摆着的。
柳潇潇虽然整天在原主面前作威作福,但到底是个外姓人。
她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定安侯府强夺定安侯夫人留下来的嫁妆。
除非有人包庇或者指使。
那么这个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何氏的两个儿子都是废物,自从原主的父亲死后,他们俩没一个能成事。
而何氏非但不想着该怎么光耀门楣,还一门心思地替他们搜刮别人的财产,让他们都四十岁了还待在府里混吃等死,白白拖累了定安侯府的名声。
她鄙夷地看了何氏一眼,“好心”提醒道,“祖母,您作为继母,私吞已故儿媳的嫁妆,这个名头说出去可不好听。”
“要是我下次入宫再不小心说漏了嘴,恐怕不出半个月,全皇城都知道您干的好事了。”
何氏脸色不善地瞪视着她,却没法拿她怎么样。
两人僵持了半天,她终于在沈琉吟锐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库房钥匙递了过去。
“说话可得仔细一点,你母亲的嫁妆都存在库房里,我什么时候私吞了?”
这话说得十分底气不足,不过沈琉吟并不打算揭穿她。
“有没有私吞不重要,只要最后清点的时候库房里的数目和礼单上记录的一样就行。”
她拿到了钥匙,便想转身回房,一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就叫住跑到院门口的柳潇潇。
“表姐,麻烦你,先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再走吧。”
柳潇潇站在原地,两条腿好像有千斤重。
她随手拉了两个丫鬟推过去:“我又没弄乱你的房间,是她们俩弄的,叫她们给你收拾去!”
那些放在库房里的首饰确实还没人动,但是在收进库房之前,她却已经偷偷变卖了不少。
千算万算,她哪能算到沈琉吟竟然还要核对礼单?
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她还要赶紧去把东西找回来呢。
万一找不齐,被沈琉吟捅到皇上面前去,那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柳潇潇拎起裙子就往外跑,沈琉吟靠在门上,看着她火烧屁股一样的狼狈样子,冷冷地笑了。
“主子都滚了,你们还不跟着滚?用不着你们收拾。”
她冲着两个吓破胆的小丫鬟甩了甩袖子,重重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