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屋中静谧的可怕。
除了迟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红了眼眶,有失望,有诧异,也有愤怒。
孙氏把这几年自己做过的事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遍,说完后,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迟君杭,沙哑的对他说了起来。
“杭哥儿,娘对不起你,娘没本事,帮不上你了……”
迟君杭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忍不住蹲下身,把孙氏揽在自己怀中,安慰道,“没事的,母亲,没事的……”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孙氏哭了半响。
“老夫人,东西都搬出来了,不过还有一部分没有对上。”董嬷嬷从卧房中走出来,十分煞风景的说道。
老夫人缓过神来,刚刚有些感慨的心情顿时又烦躁起来,“还有没对上的?”
“是,根据张嬷嬷所言,应该还有一部分在沉香榭中。”
沉香榭是孙氏为迟君杭布置的新房,之前她已经弄的差不多了。被夺了管家权后,何氏几人为了少沾麻烦,便还让孙氏自己张罗着,所以沉香榭除了大房的自己人,其他人还都没有去看过。
之前张嬷嬷也交代了,孙氏为了给迟君杭撑脸面,从钟氏的库房里没少拿东西过去。
“着人去搬,都给我搬出来!”老夫人二话没说,当即就让人去了沉香榭。
一听老夫人这话,孙氏摸了一把眼泪,挣脱开迟君杭,膝行至老夫人的身旁。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沉香榭就不要动了……杭哥儿马上要大婚了,您现在把沉香榭搬空了,就是在打杭哥儿的脸啊!老夫人,您行行好,我求求您了!”
孙氏声泪俱下,说着,她还不住的对着老夫人磕头,接连几下,脑门儿立马就红肿起来。
“母亲!”迟君杭连忙上前,也跪在老夫人面前,一面拦着孙氏,一面诚恳的跟老夫人谢罪。
“祖母,您别听我母亲的话,沉香榭您怎么搬都成。母亲只是太在乎孙儿的婚事,才会做下错事,孙儿就算不成亲,也绝不会霸占三婶儿一分一毫!”
迟君杭说的诚恳,说完竟也开始不管不顾的磕起头来。
母子二人的额头都是又红又肿,眼看着就要头破血流了。
“是我的错!跟杭哥儿没有关系!”孙氏摇着头,抓着老夫人的裙摆忏悔,“老夫人,这是你的亲孙子啊!您不能让他连亲都成不了!您大人有大量,之后无论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毁了杭哥儿的婚事呀!”
“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老夫人一把拽开孙氏的手。
“我问你,杭哥儿的婚事定下多久了?整整四年!比舟哥儿凡哥儿定的都早!这么些年,什么彩礼物件儿准备不出来?没了钟氏的嫁妆,杭哥儿就娶不上媳妇儿了?还是说你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想要霸占人家的东西?难不成钟氏的东西一搬走,沉香榭还能空了不成?”
迟君杭的婚事是几个孙子中最早定下的。
因为对方是孙氏的娘家侄女儿,双方知根知底,孙欣茹那孩子老夫人也常见,还真心喜欢她。双方父母有这个打算后,老夫人也没有反对。
交换了庚帖,定下了日子,双方准备的时间富富有余,即使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四年时间,哪还有准备不出来的?
照孙氏这意思,她偷搬钟氏的库房给迟君杭充门面,若是现在拿走了,迟君杭这婚就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