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放下杯子,对迟意感激的说道,“今日多亏了意姐儿,若不是你来跟老夫人说了,婧姐儿恐怕真要出意外了。”
迟意自然不敢居功,不过听何氏的意思,也知道迟婧那儿情形恐怕是不太好了。
“二伯母严重了,知道您担心二姐,过去的也匆忙。我又正巧知道了,就过来多嘴跟祖母说了一下。”
“那二伯母也要谢你。”何氏态度真诚的说道,“若是没有太医给婧姐儿诊治,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严重?你给我说说,少卿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老夫人也冷下脸来。
迟意不欲掺合进来,便不想听少卿府中的腌渍事,起身要告辞回去。
不想老夫人却拦着她,没让她走。
“躲什么?跟着好好听听!也多长个心眼儿,往后在婆家都能用着!”
迟意失笑,老夫人考虑的倒是挺多。不过既然老夫人发了话,她也不好走了,就又坐了下来。
何氏也没有为难,把自己和王夫人打机锋的过程一字不漏的都讲了一遍。
产婆的话也没有落下。
说完,何氏忍不住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在朱家也喝了不少,但就是感觉味儿不对。
可见面对糟心的人,连茶水都觉得糟心了。
迟意因为早上在外面遇到了春迎和鹂娘二人的争执,所以比何氏还要清楚这其中的内幕。
只是听了她和王氏的对话后,她又觉得朱元寅能做出这种事,还真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毕竟母亲如此,耳濡目染之下,儿子这样也就不稀奇了。
老夫人却没压住火儿,怒不可遏道,“他们家就是这么对婧姐儿的?你还就这么回来了?就应该上去撕了那恶婆婆的嘴!好叫她瞧瞧,我们国公府可不是好惹的!”
“祖母消消气。”迟意从小杌子上站起来,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柔声说道,“二伯母身份矜贵,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若她真和那王夫人打了起来,又和王夫人有何区别了?咱们国公府讲究的是以理服人,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来。”
见迟意给自己解了围,何氏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意姐儿明白我的意思,我当时怎么不想,真就要和她撕起来,给婧姐儿出气了。只是真这么做了,难保那泼妇颠倒黑白,说我打上门儿去,不给她活路了。”
以王氏的性子,真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老夫人看似被二人劝住了,声音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婧姐儿虽然无碍,但是朱家必须还要给个说法。朱元寅有几个妾室我老婆子管不着,但是长子必须要从婧姐儿肚子里出来!太医不是说婧姐儿两年内不能要孩子么,那他们朱家必须给我等!若是不同意,那就趁早和离。你明日再去,把我的意思告诉那王氏!”
“老夫人……”何氏有些犹豫,倒不是反对老夫人的做法,她是怕朱家不同意。
她冷眼看着,朱元寅对迟婧并不爱重,王氏又是那么个性子,若真是不许朱元寅这两年要孩子,恐怕迟婧在朱家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难不成你还有好法子?”老夫人斜着眼睛看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