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赢的都没有这么多。
加上他原本身上带的银子,迟君舟摸遍了身上能放银票的地方,竟然都没能凑齐。
“身上银子不够?”瘦高个挑了挑眉,语带讽刺的说了一句。
迟君舟何时被外人嘲笑过?他好面子,又死鸭子嘴硬,自然是硬着头皮说道,“你等我回家去取来,还能黄了你银子不成!”
“哎!这可不成,哪有在赌坊里赊账的?”瘦高个不乐意了,指着马二说道,“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么,你问他借来,等着你还他不就得了。咱们之间可没那么好的交情,你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别影响了我的财运!”
“你着什么急?是不是你赢还不一定的!”迟君舟冷笑一声,现在可是那个矮胖子领先,他的赢面可比那个高个子要大的多。
瘦高个也歪着嘴笑了一声,斜着眼瞪着他道,“行,那就等我们玩儿完这局,你再想耍赖,我可就要通知这赌坊的东家,让他出面主持公道了!”
赌坊有赌坊的规矩,凡事输了银子还耍赖不给银子的,这东家就会派人好好教训一顿,好叫他们知道知道耍赖的后果。
迟君舟以往银子富裕,自然不会闹出这种笑话来,可今日还真就不一定了。
他犹犹豫豫的凑到马二的身边,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问他,“马兄,不知你身上的银子够不够?能否先借给我应应急?你放心,等我回府后拿了银子,一定会还你的!”
马二身上何时带过那么多的银票来赌坊,迟君舟现在只有四百多两,这还差了一半儿呢,就算他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迟君舟,那也还远远不够。
更何况,马二就是为了让迟君舟来输的,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还帮着迟君舟还银子?
他立马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为难的说道,“君兄,不是当哥哥的不帮忙,你也知道,我最多的时候身上只有五十两,哪能一下子拿的出二百两啊!”
迟君舟这下子懵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马二,道,“那怎么办?他们不让我先回去取银票,还不能赊着,这可如何是好?”
马二跟着连连叹气,后来装作一副忽然想到的样子,拉着迟君舟的衣袖跟他说道,“对了!你可以先跟赌坊的东家借的!你忘了我第一次跟你一起玩的那天?我那天也是身上银子没带够,这才向东家借了一百两。”
“借银子?”迟君舟皱眉想了想,不安的问道,“这靠谱么?东家和我无缘无故的,能借给我么?”
“当然不能随便就借了,你要先打欠条,画押按上手印,东家才能借给你。否则你借完跑了,东家岂不就赔银子了?”马二跟迟君舟解释道。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迟君舟不太想去借,他高高在上习惯了,突然让他低三下四的去借银子,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那还能怎么办?你若是执意不肯现在给银子,这赌坊的打手也就不会留情了!是借银子伤面子,还是当众被打伤面子,你还能想不明白?”马二有些急了,若是今日说不通迟君舟欠下赌坊银子,那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了!
想想被赌坊的一众打手当着全赌坊的人揍一顿,是君舟想都不想,就决定还是先借银子,毕竟他丢不起那个人。
见迟君舟有了决定,马二怕他又反悔,便连忙拉着他去找了二楼的管事,说明了来意。
管事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了,他在柜台后面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已经写好的欠条,把迟君舟要借的金额和何时还款的日期和利率都写的明明白白,只要迟君舟签了字按上手印,那这欠条就算生效了。
迟君舟没功夫去仔细看欠条上都写了什么,他觉得既然马二极力推荐他向赌坊借银子,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心急的签了君舟二字,又按上了手印后,管事便从柜台下面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钱匣子,从里面数出了三十张十两的银票。
迟君舟拿着三百两银票,先是还了已经赢得胜利的矮胖子男人,然后用剩下的一百两,再次向这两人邀局,打算这次一定要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