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又有一个任务,要把方元璟的酒量培养出来,一个人喝酒,岂不没趣。
自从打了一架,伍氏没落着好,天天跑门外面骂上两句。因被大爷威协着出族,也不敢进到院子里头闹。
麻氏再三叮嘱:
“三弟,你今天不要出门子,就守着家。伍氏那个不要脸要是敢冲进来,你一棍子打出去。我是明白了,对付不要脸的,就要不要脸下手。家里好不容易得了这些东西,可以好好过个年。
你们一定要守好了,家里一丁点东西都不能丢。”
沈三举手做保:“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死死守住。”
孩子们也一口同声:“一定不让二婶拿走一针一线!”
麻氏酒意的点点头,又继续收拾去崔家的物品。
崔家也是个狼窝!小姑家二房,几年不见置办一件新服,一家子亲骨头,三六五等的待。
三份衣服,都是一套棉衣、一套外衫、一双鞋,齐整的包好。
麻氏心细,罐子里塞满煎炒过的猪肉,凝固后,面上一层晶白晶白的猪油,盖上盖子。把罐子裹包的严严实实。
饿了,多少给孩子添点油水。
又找出一个罐子,把煮好的二十个鸡蛋包放里头。
两个罐子,放一起,用一件烂衣服在裹几层,遮人耳目。
看着一堆物什,只能准备这么多,在多,就自己家小姑与当家的一样,老实本分的性子,守不住。
陈氏准备出门溜溜,刚一打开院门,就瞧见沈大舅舅和麻氏迎面走过来。
“她大嫂,好呀。”
“好……,她大舅娘。”
麻氏是个利索人,一向头把梳的溜光,满是补丁的衣服都平平整整。
陈氏眼神一闪,今日,两口子一身的新衣、新鞋,脸上的愁苦也少了几分。
院子里屋檐下,李婆子眯着眼晒太阳,自然是听见了,眼神一晃是沈家,又眯起眼。
沈大舅舅和麻氏走过来先向李婆子问好:
“他奶奶,晒太阳呢,近来可好?”
“嗯!好!”李婆子随口应一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看都不看沈家大舅两口子。
陈氏抬出去往外走的脚又折回来,脑海里一直闪着,他沈大舅舅背上一蒌子咕咕囔囔。
“娘,你说,沈家今天上门干什么?”
李婆子不稀的说起沈家,就沈家,房子拆了没一斤钉的穷光蛋,打听他家干什么,招招走让陈氏别挡着太阳。
“你管他干什么,左右不过是串串门,蹭饭。照例,我可不留饭。”
陈氏略开身子,给李婆子陶土杯里加满热水,才凑近了轻声说:“娘,可是今天他沈大舅舅背蒌里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背蒌,你说,是不是装了什么好物件。”
“沈家就穷的揭不开锅。谁知道那蒌子里装的什么。”
沈氏胆小,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家里东西借挤娘家。
李婆子到底好奇,侧耳听,一会听,一会笑的,在一听,只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这是特意压低了嗓音。
崔田柱灰头灰脸的从里屋出来,只闷着头往外走。
李婆子招喊着老二过来,抬眼问道:
“老二,他大舅来干什么?在里头说半天的。我可跟你说,今儿不留饭,我们可没闲娘食招见外人。”
崔田柱愣信,大舅哥已经说了不在崔家用饭,待会得赶回去修房子,未曾想太多,老实的一五一十的回答李婆子问话。
李婆子推开茶杯,猛的站起来,眼睛里满是诧异:
“什么?给沈氏和两个小的,一人送了一套棉衣、一套外褂、一双新鞋?”
不对,不会是要老二家给置办衣服,老二听差了?
对,老二历来是个蠢笨的。
李婆子又坐下,白了他一眼,“你没晕头吧,晴天白日里做梦。还指着人送你新衣服!”
崔大强走近来,耻笑道:“真是笑死人了,那沈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都准备着喝西北风,还有闲钱送新衣。”
崔田柱刚刚在里头,可是受麻氏好一阵排暄,养不起儿女,照顾不了妻儿,任人欺负。
崔田柱倔强的说:“是真的!”
崔大强一脸不信和困惑:“就那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