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璟发现娘子一个小细节,讲到赚钱、美食、酒、医术,那一双美目总能散发一股自信,如男儿般挥斥天地般豪情。
风承中眉头平缓,亮起一抹光:
“果真?从未听过此方子?不瞒方夫人,我家夫人这病已经有四五年之久,我寻药方也寻了四五年。”
白芷笑道:“我这可是一道密方,还望风公子不要随意外议。”
竟是如此不传之方,可见其珍贵。
风承中郑重其事,恭礼道:
“谢谢方公子,方夫人,救人于危难,君子也。风某不才,自认为君子,只是此时蘘中羞涩,待日后必有重报!”
不用,给我家当个十年二十年账房即可,白芷内心小人儿
待风承中写下方子,细心的收入里屋。
方元璟问道:
“风兄,方便问下,如今营生是?”
风承中:“原来是教书先生。”
方元璟单刀直入:
“我们现有两家铺子、一家酒坊,日后有继续扩生营生的规划,眼下想找个账房先生。”
风承中:“账房先生?”
这个活计,风承中从来没有想过,以前也有铺子东家慕名前来,可商人逐利,难免失了读书人的本性。
推辞道:
“多谢东家好意,实难从命。”
白芷:“你也不用拒绝。”
话语又转。
“不为其它,人哪。得先活着,对吧,要是人都没了,还追求什么山高水远,青云之志的理想。”
“活着需要几两碎银,那怕是天皇老子不也天天为国库忧心。”
“何况我们凡夫谷子。”
“我家相公的才学,相信,你有所感,我家相公也志在科举,日后可交流一二,相信学业有所长进。”
方元璟点头应和。
风承中不语,暗下思索,他自认为有大才,只是因上任县令逼娶一事,误了科考,不得不剑走偏峰,可惜仍未如愿。
如今家境空虚,实难支撑他科考一事。
十色香那些字画,当时他就震惊了,揭榜那日自是听到方公子一番点论,毋庸置疑,才学远远在他之上。
风承中抱拳回应,三日后回复。
白芷一眼就看穿,风承中已经意动,定了主意,古代人的娇情,还要定个三日后。
好吧。
此事办妥,心情舒畅。
送走十色香一众人。
风承中刚进里屋,就瞧见夫人起床,连忙把夫人扶直,背后放上软枕:
“夫人,你怎么起来,快躺下。”
风夫人苍白着脸,喘着气,似乎呼吸难受般,风承中又倒上一杯热水。
风夫人喝下一杯温水,才缓过气来。
刚刚起身耗了精气,声色孱弱,呼吸急促的说:
“相公,我刚听到了,想来,这方家是仁义善家。如此珍贵的方子,说给就给了。”
风承中心知夫人劝解之意,他是有意动,但仍有所顾虚。
“是,只是,做账房先生,与商贾同伍,终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相公有大志,可那方夫人也说的对,做学问不可避门造车。你之前也称赞十色香的东家,是个有大学问的。”
三日后,方承中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衣裳,来到十色香。
开头第一句:
“我今日可上工。”
方元璟招呼一声:“走,去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