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萧妤温暗自打定主意,等回了京城便让杨舟打听清楚熊新昌的行踪,想办法到鱼儿胡同探探消息。
之后是想办法捉奸,还是透露消息给别人,把事情闹大,她还要在思量思量。
大会不温不火地结束后,大队人马收拾行装,陆陆续续拔营回京。
傍晚时候到了驿站,萧妤温梳洗后还无睡意,便坐在窗边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火把点点。
明亮晃眼的火光、火光上升腾的热气、安置马匹的侍卫、四处巡逻的禁卫......
恍惚间萧妤温仿佛回到了前世。
她刚刚在北地艰难击退戎族返京,不足五天安王的叛军便打到了西城门,禁军守了三天,又惊闻成国公大军压境,南城门难保。
皇帝哭着求她去为他守南城门。
萧妤温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并未察觉眉毛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这是令人痛苦的回忆。
十万大军压境,旌旗猎猎,士气鼓舞,威声震天。
反观朝廷,因为内政混乱,相互猜忌,门阀党争,父亲旧疾复发,医治不及,最终药石难救,痛苦死去。靖安侯被小人排挤,军权剥离,而剥离的军权被安王顺走,反过头来造了反。
这一战必败无疑,皇帝求她去守城门,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去挡上一阵罢了。
皇城里的人,逃无可逃。
萧妤温的脸色慢慢变得痛苦起来。
仿佛近在眼前地,她看到了一支箭直直地从敌军阵地射出,箭气凌人,正中她的胸口。
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极其地痛楚,紧挨着城墙的她身形飘忽,直直地往城楼下坠去。
依稀还能听见对面敌军山呼威武。
“你说她是怎么了?叫了几声也听不见。秦川,去找秋水问问。”站在楼下的秦勉一脸疑惑地问身边的李郁峥,吩咐小厮去瞧瞧。
李郁峥脸色看起来很淡漠,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秦勉习惯了他一贯的臭脸和毒舌,直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坐在驿站院子里的石凳上。
萧妤温梳洗后便让秋水自忙去了,秋水便在楼下整理行囊,瞧见秦川过来不由奇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世子爷有什么吩咐?还是秦四姑娘?”
秦川摇摇头:“刚刚我们世子爷和成国公府的二公子路过,瞧见萧大姑娘靠着窗子闭着眼,脸色瞧着不太好,世子爷让我来问一问,是怎么了?”
秋水匆匆道了声谢,上楼去寻萧妤温。
确实看见她紧闭双眼,肩膀微抖,一只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可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却紧紧抓着衣袖。
一脸很痛苦的模样。
秋水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出声询问,一连喊了几句,萧妤温才极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她,觉得眼前还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