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挑了挑眉毛:“听说是南城的闲帮为了你的赏银跟你换的?”
熊新昌想了想,道:“是,是,就是有人跟我换的,就是名字我忘了,我给了他一袋碎银子。”
狱卒又道:“听说你那个姘头花钱找的闲帮?”
熊新昌完全没有在意他用姘头二字形容他的心肝,一边打嗝一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怜意见我过了晌午没去找她,着急了,花了不少钱找人去换我。”
狱卒点了点头,道:“看在你玉坠子的份上,状子我替你写了,你按个手印就行了。”
说完又拍了拍熊新昌的头。
熊新昌歪歪地倒在牢室里,不一会儿鼾声震天,竟睡了起来。
狱卒扯了扯嘴角,将怀里早写好的状子拿出来,捏着熊新昌手指在上面摁了个印。
知道这是个草包,没想到这么好控制,他只用了三成功力伸手拍几下,就把事情办妥了,二公子那里,他也可以交代了。
第二天一大早,熊府的管事带着几个婆子丫鬟,赶着一辆马车,在京兆尹领走了熊新昌,在他各种撒泼打滚的要求下,又掏了银子将怜意也带回了府。
怜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进了熊府。
熊新昌被丫鬟婆子簇拥进屋里,一早请了大夫看诊开药,怜意则被随意安置在院子偏僻角落里,披着自己身上那件轻薄的春衫,冷冷清清地等了一个多时辰,当家夫人小李氏才在下人提醒下见了她。
这下人的提醒,还是她使了贴身银子。
小李氏皱着眉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十分嫌弃对身边丫环道:“带她换件衣裳,洗洗干净。”
一副觉得她很脏的模样。
怜意委委屈屈地换了衣服又来拜见,小李氏这才斜着眼睛看了她两眼,模样端庄无比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趾高气扬道:“按理说,你这样的出身,是万万不能进我们熊府的门,但是看在你救了大少爷的份上,府上做主接你进来。姨娘,你还是做不得的,先做个通房丫头继续伺候大少爷吧,该用的药用上,等以后大少奶奶进了府,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怜意又疑惑又惊喜又委屈,疑惑的是她不知道为何夫人说她救了大少爷,惊喜的是她因祸得福能就此进入熊府,成功从良,想来以熊家的身份,洗清她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委屈的是她只能做个通房丫头,也不过就是个丫鬟的身份!
既然他们觉得她救了大少爷,为什么不能给她个姨娘的身份呢!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装作高兴惊喜的模样磕了头道了谢,由婆子引着去熊新昌的院子里安置。
晌午熊府后院换值守,一个婆子模样的人匆匆离开了熊府。
傍晚的时候,石影手里拿着几张条子恭恭敬敬地对李郁峥禀报:“京兆尹的暗线施了手段,让熊新昌签了供,说的什么话,等熊新昌醒过来后也不会记得了;熊府里新安排进的人想办法劝了小李氏,将怜意留在了府里。换人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
李郁峥静静听完:“这件事便这样吧,去查那个姓袁的,再查安家背后有没有别人的动作。熊家为什么一定要打秦家的主意,一并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