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对春照羡慕极了。
既羡慕她有专长的事情去办,在府外,学着照看铺子,打理生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姑娘身边得力的丫鬟不多了,自己贴身侍候,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萧妤温看着秋水静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模样,戳了戳秋水的胳膊,问:“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
秋水有些不好意思道:“春照会算账,又懂厨房,去外面看其他的酒楼市肆,也都能看得出门道来,姑娘的铺子,她帮的上忙,我却......”
她却帮不上忙,只能眼看着别人忙忙碌碌,却一点也不懂。
萧妤温听到她的忧虑担心,不由打笑道:“可你在我身边照看着,月华院上上下下,可都离不开秋水姑娘呢。若是你跟春照都去照看铺子了,我明天穿什么衣服,那些小丫头们都找不来呢。”
秋水脸色红了红,低着头道:“是我想差了。”
照顾姑娘才是她们的头等大事。
萧妤温半开玩笑半正经道:“虽说知味轩春照帮了不少忙,可她到底练武是不如你的。咱们是武将家,你除了平时练武,也要学着多看些兵书。说不定以后上战场,你能做我的副将呢。”
秋水摇摇头:“我这样的小丫鬟,怎么可能上战场呢。如今的局势,也不会让咱们女子上战场呀?”
萧妤温想了想,也许四五年后,安王还是会造反,成国公也会跟着揭竿而起,一边勤王一边逼宫,日后时局动荡,说不定她要披战袍上战场。
可如今她已不在后宫,三年后的辽阳之战若是如期而至,她便决定随父亲出征,将背后放冷箭之人查个清楚。
自她重生后,已经有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以后会不会带着秋水上战场,确实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眼下自己身边春照派出去照看铺子,她的月华院里只剩下秋水一个得力丫鬟,委实有些不够用了。
萧妤温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手指轻轻地在脸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着,与秋水商量道:“春照以后在院子里的时间少了,只你一人确实照看不来,晚上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我同母亲说一声,将院子里的二等提两个出来,再挑几个小丫鬟放在院子里慢慢带着。”
秋水笑着应了。
回府后,晚间萧妤温去正院给母亲请安,文慧郡主脸色颇有些不悦,看见萧妤温笑着同她讲了半天铺子开业的人潮、南城湖演武的热闹,她脸色才好了些。
不多时萧济也过来请安,一同用过了晚膳后,文慧郡主在屋子里看账册,萧妤温和萧济坐在偏厅里吃果子闲聊。
萧妤温点了点萧济的胳膊问:“谁惹阿娘不高兴了?那脸色黑的,跟晒了三天似的。”
萧济瞥了她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并不回答她。
萧妤温道:“过几天孙妈妈要做新点心了。”
萧济眼神亮了亮,凑近了脑袋问:“什么味儿地?咸的还是甜的?糯的还是酥的?”
萧妤温冷笑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萧济伸手搓了搓眉毛:“还能有谁,你啊!”
萧妤温有点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我?我好好的打点铺子,不惹是生非,不找人打架比武,也没欺负别人,我现在这么温和乖巧,母亲为什么因为我生气?你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
萧济被她自夸的言语惹地笑了一阵子,低着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地,许久才抬头道:“就是因为你最近太过于‘温和乖巧’,阿娘着急地想把你嫁出去,没想到她出去雅集上提了两句,却被别人驳了回来,她气不过,回来午觉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