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面的郎君们便推着秦勉往前走来,嘴里嚷嚷着“接亲了接亲了!”
一群年轻俊朗的少年郎君走的虎虎生风,一边走一边撒着铜钱金银豆子,挡在院子门前的丫鬟婆子顿时四散开来去捉洒在地上的金银豆子。
而挡在院子前的小姑娘们也纷纷散了开,让新郎官往院子里去。
李郁峥擦着萧妤温的衣袖,虽然快步走了过去,却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萧妤温和一众小姑娘们跟随者也往里走去,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既为徐静卉的好日子开怀,也为自己找寻到那一层记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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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热热闹闹了一整天,萧妤温回到自己月华院里的时候,仿佛骨头散了架似的。
沉沉睡了一觉,转眼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
照旧在院子里练了会功夫,便收拾换了身妥当衣服去向母亲请安,再一起用早膳。
进正院院门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有两个身段窈窕,颇有几分姿色的两个女子从正院里走出去。
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似的。
萧妤温向母亲问了安,便随口问了句:“方才那两个——是丫鬟吗?怎么那般高兴,是发赏钱了吗?”
可是算算日子,也不是发赏钱的时候呀。
文慧郡主吩咐展妈妈让厨房送早膳来,拉着萧妤温坐在自己身边,声音低低道:“不是丫鬟,是春夏天的时候,是有次你父亲出去赴宴,不过是客气地称赞了句宴席歌舞不错,便有人送了两个歌舞伎来。”
萧妤温点点头,“嗯,这事我记得,好像是——李晴晴的父亲,礼部的李大人?”
文慧郡主有些促狭道:“就是他们李家,不干人事儿。你五婶在京城的时候,便提起过她是会挑年节的时候将家里的丫鬟们遣散出去些。我想了想,如今正快要到过年的时候,她们两个在府上也无事可做,便问了问她们的意思,放她们出府去了。”
萧妤温“哦”了一声,低头吃菜。
文慧郡主又道:“不过,人其实不算是咱们府上的,如今既然要遣出去,让当初送她们来的人出一副嫁妆,也算不上过分吧。”
萧妤温正咬着一块糯米团子,闻言不由顿了顿,看了眼满脸计较的母亲,心里叹道:母亲果然是一点儿也不吃亏啊。
母女俩安安静静地用完了早膳。
萧济次年便要准备春闱,如今一家人都不会主动打扰到他,好叫他在自己院子里吃喝自在。
端着描金茶杯的文慧郡主,却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问女儿:“你和李郁峥,是怎么回事?那天你在余舒言的宅子里晕倒,我可是衣服都没换就过去了。”
萧妤温挑挑眉毛:“您没换衣服吗?”
她怎么记得,快到傍晚的时候,母亲一身出门见客的装扮,妆容也肉眼可见的精致——
文慧郡主摆了摆手:“接到消息就去了,衣服没换,妆也没好好化呢。没想到正看到李家小子也在,你呢,虽然看起来晕晕乎乎的,脸色倒也还好,我便放心回府换衣服了。”
萧妤温:“……所以,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