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川说这话时，整个声音都在颤抖，他努力地保持镇静。

对于这个突然回归的女儿，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顾悦柠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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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康斯酒店，五楼包间里。

顾牧川和程舒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至今为止都还不敢相信，十五年前就该死的顾悦柠，居然死而复生了。

程舒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之上，指责道：“当年顾悦柠的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她为什么回来了！”

顾牧川此时脑袋十分混乱，这本该就是万无一失的事。

当年，他之所以选择云陵山杀人，是因为云陵山数百里空无一人，属于深山老林般的存在。

让顾牧川想不明白的是，当年就算，顾悦柠没有被那一棍敲死。

可，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推得动，被泥土掩盖后得棺材盖呢？

顾牧川心烦意乱之下，吼道：

”你问我，我问谁，当年是不是你告诉我，顾悦柠没有呼吸了，我才把她装进棺材里的？”

程舒意听见这话后，像被踩着了尾巴。

她红了眼睛，她用手不停地拍打着顾牧川。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怪我办事不利？我问问你，当年杀掉顾悦柠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你，让我成为了杀人凶手！”

顾牧川沉默半晌后，他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这些无谓的争吵，并不能解决，顾悦柠死而复生这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这时，顾少宸推门而入，他看着面容惨白的父母，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把你们愁成什么样子了，虽然并不知道你们当年为什么会把顾悦柠抛弃，但是一个从深山老林中回来的女人，她能有多长的见识？“

“你们多给她点钱，打发了，不就完了。”

显然，顾少宸并不知道顾牧川夫妇所做之事是谋杀，而不是抛弃。

顾牧川与程舒意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

给钱，顾悦柠就会把当年的事，埋藏在心底？

顾少宸的表情带着几分厌恶，仿佛提及顾悦柠是这个世间最恶心的事。

“其实，我之前在机场见过顾悦柠，她当时是一个道姑模样，看上去脏兮兮的，道姑服上还有几个破洞，一身穷酸的打扮。”

虽然，顾少宸承认长大后的顾悦柠很美。

但，一想到，顾悦柠明知道他的身份——是她的亲弟弟。

还戏耍他之时，顾少宸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面容扭曲，恶狠狠的说道：

“像这种，又没文化，又没见识，又没有背景的女人，你们用钱砸她就对了，说不准她还会跪下来感激你们呢！”

“就算当年你们抛弃顾悦柠有错，你们只要不认，她百口莫辩，因为她没有证据。”

“你们还可以反咬她一口，告她诈骗，说她为了钱，什么事都能胡说八道。”

顾少宸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监控并没有像如今这般盛行。

那个时候的手机，也只有接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

再加上，云陵山，百里无人。

顾悦柠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当年是他们杀了她。

顾牧川与程舒意相视一笑，松了一口。

“舒意啊，既然没死，那就让她牢底坐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