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VIP客房中。

顾雪儿捂着脸，委屈巴巴地像顾牧川夫妇诉说她的委屈。

“妈，姐姐一回来就打我，我不过是说她带着个孩子，还出来......”

顾雪儿的话还未说完，她朝着顾悦柠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顾悦柠此时正依靠在沙发之上，她用手撑着脸，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张脸生得极美。

她没有什么表情，一双乌瞳，正紧紧地盯着顾雪儿。

这双眼睛仿佛在告诉顾雪儿，她若是敢，说错一句话，她的下场会很惨。

顾雪儿，打了个冷颤，闭上了嘴。

此时的顾雪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下巴不断的抖着，看上去惹人生怜。

谁知，以前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母亲，这回竟然当着顾悦柠的面，骂道：

“顾雪儿，你这张嘴，我还不了解吗，肯定是说错了话，被你大姐教育了。”

“你姐姐，现在教育你，是对你好，等你以后离开学校，你在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就不是被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顾雪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以前磕着碰着，母亲都心疼极了。

而如今，她被顾悦柠打了，母亲却不帮她，居然维护起消失十五年的大姐。

顾悦柠看向维护自己的程舒意，只觉得十分有趣。

南城顾家何时真正的维护过她。

她记得，十五年前，六岁的顾少宸，在阁楼里摔了一跤，而后嚎啕大哭。

那时正卧病在床的她，虚弱的从床上起身。

她想要上前去扶，想要安慰受伤的弟弟。

谁知，程舒意寻着哭声，来到阁楼里，看见受伤的顾少宸。

程舒意气不打一处来，“顾悦柠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居然将弟弟推倒，让他受伤，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事？”

她想要去解释，“妈，不是这样的，是弟弟自己摔倒的。”

奈何程舒意，根本不愿听她的解释，拿起了一旁的衣架，就往她身上抽。

衣架抽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那时的她，觉得十分委屈，为什么母亲这么偏心。

为什么母亲要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到她的身上。

为什么母亲就是不愿意去听她解释。

她看见程舒意将顾少宸抱在怀中，十分温柔的亲吻顾少宸的脸颊。

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程舒意柔声说道：“以后不准再来三楼找你大姐玩了。”

顾少宸眼中含着泪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她永远记得，程舒意当时说话的神情，是那般的厌恶。

程舒意当着她的面，压低声音，说道：“因为她很脏，你和她玩，会全身长蛆，皮肤溃烂。”

那时的顾少宸，被吓得嚎啕大哭，“我再也不和大姐玩了，我不要长蛆。”

此时，顾悦柠的双眸沾染了寒意。

过往的记忆，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中，让她每每想起之时，都会重新体会一遍，当初的绝望。

十五年前的自己，在顾家人眼中卑微的就像一棵草，谁都可以在她身上踩上一脚。

如今程舒意之所以维护她，是因为害怕她把当年之事说出去吧。

顾雪儿，见程舒意没有维护她的意思，朝着顾牧川望了一眼。

平日里，顾牧川最宠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