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年呆住了，这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真的是这样？”

仔细想想，也非常合理。

只是他原来把唐宁想的太好了，如果唐宁真的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报复，敢骗了她就要你好看的人……完全合理啊。

更加重要的一点，傅筱晴指出了他和唐宁双方的差距，而这种差距，在唐宁单方面对他示好以后，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就是这样，我为什么要骗你？”

傅筱晴满脸委屈，“难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相信她，反而怀疑我？”

于斯年的脸上恍惚又出现了刺痛，他想起那天唐宁仇恨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耳光。

“不，我不相信她。但我同样也不再相信你。”

从两个人一起被带到警局问话出来，一桩桩一件件，不止一个细节表明傅筱晴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善良的女孩子。

哪怕唐宁不是好的，傅筱晴也绝不全然无辜。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去领导那里说的话……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男的，就算名声上有什么瑕疵，只要有能力，早晚会起来的，现在看只是晚一点点而已，”傅筱晴扬起脸，满眼的崇拜和信任，“下一批又如何，你的能力放在那，他们压不住你的，但凡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肯定就会一飞冲天，到时候谁也不会永远记住你现在的一点不光彩。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能力没你好，还是个女人，要是再没了名声……我就完了。斯年，你是知道我的不得已的，我要是没办法通过选拔，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那些家人，会像恶狼一样生吃了我的！”

她说的可怜，整个人哭的颤抖。

“我承认我自私，没能顶住压力，你打我骂我恨我，我都认了。只求你不要那么不开心……你有机会的，真的，你相信我啊斯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相信你能成功，我怎么可能真的要害你？”

“……晴晴？”

半晌，于斯年才苦涩的喊了傅筱晴。

“是，我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傅筱晴一把抱住他，柔软的身躯大大的抚慰了于斯年痛苦扭曲的心。

“哪怕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心里也永远支持你，我们是泡在同样苦水里的小可怜，”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等到……等到那么一天，我们都能挣脱出来了，到时候谁也阻挡不了我们。我就不信她家能永远一手遮天，谁都有个倒霉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轮到她家了呢。现在就让我们暂且隐忍，默默等待时机，好吗？”

于斯年的手臂终于回抱了她。

傅筱晴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不能把人给逼到死角，万一他失控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她可遭不住。

还是要给点希望和甜头的，毕竟谁也不能说于斯年就这么废了。

万一他咬牙拼了出来呢，那么这种时候的情意就显得万分可贵了。

“你说得对，”于斯年依然是恨得，但他恨得对象变了，不再是傅筱晴，而是那样一个用强权来压迫他，试图打倒他的人，“我知道你的不得已，不管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有需要我来动手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的目标是成功，那些在我们面前，阻碍我们的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很好，傅筱晴心头狂喜。

没想到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现在正缺帮手，于斯年肯帮忙最好了，不必她亲自动手，哪怕被揭露了，也是于斯年自己的错。

她一个明面上亲自揭发了于斯年的人，怎么会和他同流合污呢？